宋今瑤在陸蕭牢房門口站定的那一刻。
晏青就把陸修遠潑醒,從對面牢房拎了出來。
徑直拖著人去了牢房走廊最盡頭,擺著刑具的那處。
天亮前,他們在杏花胡同便從陶又蓮嘴里審問出,被調包的陸三少爺身上有一處月牙胎記。
但只有陶又蓮的說辭還不夠穩妥。
他們總要對陸修遠再審問一番才能確保無誤。
見到晏青要審問陸修遠,這邊宋今瑤便也把目光從陸蕭身上移開了,跟著過去往里走了幾步。
陸修遠當真是個沒骨氣的。
見到刑具的第一眼,便嚇尿了。
更是還不等晏青用刑,便開始連連求饒。
“大人,大人,您問什么我都說,就是別打我了可好?”
他哭得鼻涕一把淚一把,剛剛被宋今瑤用鞭子抽得他差點去掉半條命,這會兒全身骨頭肉都疼。
他之前身上的燒傷還沒好呢哇,他當真是慘!
陸修遠是真被打怕了。
這會他只覺得胯下疼得厲害,宋今瑤那幾鞭子,位置打得極為刁鉆,真是哪疼抽哪。
他下意識地往胯下一摸,一手的血。
完了!
這下是真要廢了!
陸修遠當場嚇得翻起了白眼------
晏青鄙夷地瞪了一眼:“你要是再敢暈,我就鹽水烙鐵招呼了!”
“------”陸修遠嚇得皮一緊,心里哀嚎,這是什么地獄?連暈都不讓暈的?
可他不敢說,只能緊忙壓下暈眩感,顫聲求饒:“不,不暈了,大人您有什么想問的盡管問,小的絕對如實招來。”
“那好,你把真的陸三少爺身上的胎記畫出來,具體位置也標記好。”
說著,晏青向身后玄衣衛使了個眼色,對方扔給陸修遠筆墨紙硯。
陸修遠屁滾尿流地趴在地上撿起毛筆,很快畫了個月牙形狀,旁邊標注著紅色、臀部右側。
晏青瞄了一眼,把紙張抽了過來,跟旁邊玄衣衛低語:“你繼續用刑審問,跟之前陶又蓮的供詞對比下其他可還有出入。”
交代完,他便大步朝著宋今瑤這邊走來。
遞了紙張過去,道:“宋夫人,這是陸三少爺身上的胎記形狀。”
陸修遠和陶又蓮被抓來后,雖然被關在一處,但他們玄衣衛一直盯著。
那孬種在宋今瑤來的前一刻才醒,是絕對沒有和陶又蓮串供機會的,所以真正的陸三少爺身上有處月牙胎記,這事應該不會出差錯。
說著,晏青頓了下,又道:“大人交代我們會繼續幫夫人尋人,夫人也請放寬心,相信不久就能尋到陸三少爺了。””
“嗯,辛苦了。”宋今瑤點了點頭,把畫著胎記的紙張交給杜嬤嬤收好。
來驛站的路上,在馬車里影七已經和她說了陶又蓮交代出來的所有事情。
包括這月牙胎記。
當年她生老三的時候力竭,孩子一生下來人便暈了過去,這也讓陸修遠有了調包孩子的可乘之機。
等她醒來,孩子已經換成了陸修遠和陶又蓮的孽種,她自然是不知道親生老三身上有什么胎記。
不得不說,裴驚蟄和他的手下,果真是辦案經驗豐富,比她先一步想到了這方面。
有胎記尋人就有了目標。
只是------
宋今瑤想到胎記所在的位置,又有點犯愁。
這部位,還真是個難以啟齒之處。
難不成讓她滿大街的見到歲數相當的就命人脫褲子看一看?
那邊這時又傳來了陸修遠的慘叫聲:“官,官爺,你們不是答應了,只要我老實交代,就不打了嗎?怎么說話不作數?”
“啊呸!你這種連媳婦孩子都害的老畜生,不打你,我們都枉為人!”
“啊啊啊啊------別打,別打了!”
宋今瑤聽著陸修遠的慘叫聲,只覺得是當真解恨!
當下連日來心中那股郁悶,也頃刻間散了不少。
片刻,她斂了斂心神,又轉身回到了陸蕭所在的牢房門口。
“剛剛我在對面牢房同陶又蓮所說的話,你都聽清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