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笑著說:“我也看得出,你對這位郡主,想來也沒有那么簡單。”
    容時一愣。
    是,他對鳴棲,是喜歡的。
    所以,才分外在意她和太子。
    即便,她是因為他才靠近的容珩!
    嘉寧縣主那雙眼珠對他的神情一絲不放,就如同一柄拉滿了的獵弓,直中他這自欺欺人的相信下的一分懷疑:
    “她有跟你說過,我曾經看穿她和太子的肌膚之親,我也曾好勸她,身為女子,勿要放浪形骸。”
    “彼時她說,她與太子是情投意合,太子更對她深情意重,即便知道我即將成為太子妃,知道我已曉得她的存在,她好好一個寶清郡主,也愿意在太子身邊無名無份地跟著。”
    “于女子而,身份名節何其重要,她連這些都可以不計較,也要與太子私相授受。”
    “這些話,她有跟你說過嗎?”
    一聲聲一句句,如同九霄落下的驚雷,齊天扎進了容時的腦海。
    什么時候的事情!
    為何他什么都不知道?
    嘉寧縣主見狀,繼續反問:“她當真是一心為你嗎?”
    “或許,在你不知道的時候,她的天平就早已經傾斜。”
    “她于你而,現在就如同一只風箏,雖然絲線握在你手中,可她已然不受控制。”
    她慢慢踱步,分析他們之間的形勢:
    “你我都清楚,若是繼續放任他們兩人這樣下去,那么遲早有一日,你就再也掌控不了崔鳴棲。”
    “我即多了一個對手。”
    她斜著眼睛:“而你也再得不到她!”
    “睿王殿下,這會是你我想看到的結果嗎?”
    嘉寧縣主很能看穿容時心中那不為人知的惡意。
    他的占有欲,他的自命不凡,以及壓抑許久的本性!
    嘉寧仍在徐徐勸導:“有時候我們也能是友非敵…”
    這些話雖似砒霜,卻又讓他嘗到苦中的一點糖霜。
    容時被她的話引出了興趣:“縣主何意?”
    他顯然沒有那么簡單說動,保持警惕:
    “嘉寧縣主所,不過是在為自己做打算。”
    “太子眼下受圣上斥責,地位岌岌可危,你卻來告訴你握住這個把柄。”
    “我如何能信你?”
    嘉寧縣主心里罵了句,容時果然難搞:“這并不相悖。”
    “睿王殿下,我大可以將你與寶清郡主的關系告訴圣上。”
    “圣上若是知道你們,定會想到,是你們合謀想要奪位,怒火之下,說不定對太子更是憐憫。”
    容時一冷,“你在要挾我?”
    “殿下,你且聽我說完…”嘉寧縣主急切。
    “我既然今日站在這里,就說明,我并非是想要以此脅迫。”
    “我想這么做不為別的,只想為你與太子,求一分公允。”
    公允?
    容時渙散的視線逐漸清晰,他有些看不懂李月宜的想法。
    嘉寧縣主慢悠悠地說:“沒有寶清做你的內應,你與太子更為公平相爭不是嗎?”
    “我想睿王殿下今時今日得到的一切,應該不全是寶清郡主為你得到的,也有你自己的努力。”
    “你應該也不想被人戳著脊梁骨說,得到如今的地位權勢全然依靠女子吧?”
    “鳴棲退出,你與太子的博弈才更能公正。”
    嘉寧看得出他心底的動搖,她帶著得意的笑,走到他身邊,柔柔道:
    “你相信我,我不是來害她的,我是想幫你,讓她回到你的身邊。”
    “殺一殺她的銳氣。”
    “只要她失去了現在所仰仗的一切。”
    “只要太子知道她的目的,便不會再如此執著于她。”
    “她就只剩下你一個依靠,她只得如無根飄萍般依賴你!”
    “這樣,你既能得到與太子公平相爭的機會,更能得到一個對你依賴聽計從的崔鳴棲。”
    “那時,她就是你一人的獨有!”
    嘉寧說罷,退了幾步,如一個勝利者,觀望容時內心的掙扎。
    容時的身體沒有動作恍若凝結,袖中的手不自覺地握成一團,用力到指節泛白。
    他聽得到自己體內無數的聲音,似野獸般嘶吼在拉扯。
    他忽而抬眸,與嘉寧縣主視線相交。
    “你要我做什么?”
    縣主美艷的皮囊微微揚起了笑意。
    這樣才對嘛!
    崔鳴棲
    被最信任的人背叛
    不知滋味會是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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