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從何處,又是一陣劇烈的爆炸聲。
    有人驚訝:“這動靜難道也是煙火?”
    容時敏銳地聞到了硝煙的味道,他整個人神色一緊,后側窗柩看去。
    外面除了煙火的光亮,山林之間,分明有火光…
    那是!
    隨之,容珩收回目光,輕描淡寫地抬眉,“哦,這不是。”
    他云淡風輕道:“這回是真的火藥。”
    大臣們聽得太子如此放松,才打算把心吞回肚子里,倒也沒有深想,但意識到容珩說了什么,心猛地竄起來。
    頭皮發麻:“什么?火藥?”
    鳴棲目光轉向了他,“你究竟要做什么?”
    容珩側目,“耐心些,正好與你們說的是同一件事。”
    大駙馬站在窗戶邊,望著遠處,心猛地下墜:“來不及了!”
    他不自覺握緊二公主的手,二公主臉色愈發蒼白。
    王公之中,有人頓時彈了起來,
    “怎么會有火藥爆炸呢,莫非有人起了歹心,要對圣上不利!”
    “如此,圣上,我等得快些離開!”
    他急忙叫起:“還不快護駕!”
    圣上閉了閉眼睛,沒有半點喊護衛的意思,似乎在等什么結果。
    容珩看了眼,很平靜道,“圣上都不急,淮陰王你又急什么?”
    淮陰王被容珩一句話,哽得說不出話來,一張臉白了又黑了。
    天際的煙火炸了一叢又一叢。
    眾人的心情也隨著這絢爛的火光,從緊張到忐忑,從驚恐到毫無感覺。
    隨著最后一叢煙火的落幕。
    忽然傳來了腳步聲,眾人探頭看去。
    “李聶將軍?”
    消失了一晚上的李聶將軍竟然大步跨入內殿,帶著一夜的風霜寒意,以及一身的苦澀硝煙味道。
    只見李聶將軍跪下,嚴肅道:
    “啟稟圣上,承天臺山中發現百枚枚偽裝成煙火的火藥,已經由我等控制,將其替換。”
    “已從圣上旨意,只燃爆其中數枚做引”
    “同時,所引出的山中潛藏的刺客二百余人,也被我等拿下,還請圣上示下。”
    刺客!
    竟還有刺客!
    圣上眼底掠過了一絲暗光,沒什么驚訝,仿佛早已料到,“知道了,帶上來。”
    大家這才發現圣上看起來,也像是知情的模樣。
    眾人后知后覺,哦,這顯然是一場精心策劃的刺殺啊!
    李聶將軍著人將主要幾名刺客帶入,一把拽下了其覆面巾,露出了真容。
    頓時,圣上臉色一變。
    有眼尖的人已經認了出來,“這不是顧將軍家的副將!”
    “顧氏難道要刺殺圣上?”
    大駙馬緊咬后槽牙,直到嘗到了血腥的味道,他的心似一枚石頭,沉入了無底的深淵
    李聶將軍俯身,簡短道:“啟稟圣上,顧氏一族,連年鎮守隴西,多年來一家獨大,早有謀逆之心。”
    “此截獲書信皆可證實,此副將聽從顧將軍之令,與大駙馬里應外合,借運送煙火之際,私換火藥埋藏山中,試圖于今夜秘密刺殺,已被我等拿下。”
    眾人驚訝,“難怪大駙馬要走,原來是早有預謀,刺殺圣上,好假死脫身,還順便帶走二公主!”
    嘉寧縣主望著自己的父親,終于明白父親連日來的忙碌。
    她忽然瞥見鳴棲陷入沉思的模樣,心頭越發暢快,沖其挑釁揚眉。
    “看吧,能幫到太子的只有我的家族!”
    鳴棲自然沒有錯過嘉寧縣主的目光,心里墜了一下。
    容珩這廝,今日的謀劃居然瞞得到底滴水不漏。
    鳴棲再遲鈍,也明白,容珩發現了大駙馬要刺殺,所以早稟明圣上,再與李聶將軍將計就計,玩一手甕中捉鱉。
    與未來岳家合謀的倒是順手啊。
    不過鳴棲和容珩。
    一個幫容時破獲圣上的疑案;
    一個拿住了謀殺的刺客;
    還真是彼此彼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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