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原本想著,有書信為證,索性將楚一依一并拖下水,讓她百口莫辯。
要么,招認出奸夫池宴清,讓池宴清擔上無媒茍合,勾引良家婦女的惡名;
要么,就從了自己。
反正不虧。
誰知道,事情竟然又出了轉折。磕磕巴巴地辯解道:“不可能,分明是府上丫鬟親自送到侯府的。”“哪個丫鬟?”
“就楚小姐身邊的貼身丫頭,我也不知道叫什么。”
國舅夫人立即下令,將楚一依身邊的丫鬟全都叫到跟前,讓池宴行逐一辨認。
楚一依也被一并叫到前邊對質。
池宴行雖說只瞥見了一眼,又是天色昏黑的時候,但他篤定對方的身份,很快就從七八個丫鬟中間指認出來,并且說出確鑿的時辰經過。
楚夫人面色驟然一厲:“夏月,究竟怎么回事兒?”
名叫“夏月”的丫鬟聽得一頭霧水。
“我……我不知道怎么回事兒啊,不是我。”
楚一依冷笑著道:“今日上午在府門口,我就與池公子你說得清清楚楚,我楚一依對你并無半分興趣,日后也不要再來糾纏于我。
沒想到你竟然賊心不死,夜半私闖官宅,欲行不軌之事,還血口噴人,壞我名節!
今日這丫頭一直陪著我,外出赴宴,天黑方才回府,不曾踏出府門半步,大家都可以作證。你的辯解好生可笑。”
國舅夫人一聽,頓時就不干了。
“好啊,我明白了,你覬覦我家一依被拒之后,懷恨在心,竟然想出這么齷齪的勾當來。
你清貴侯府簡直欺人太甚,這事兒必須得報官,不對,奏請圣上,必須讓清貴侯給我國舅府一個交代。”
池宴行見楚一依不肯承認,還替丫鬟做偽證,絲毫并未覺察這是別人的計策。料定國舅府顧慮楚一依名節,肯定不敢張揚,將事情鬧大。
“此事千真萬確,我乃親眼所見,當時府上侍衛也全都在場。國舅爺您若是不信,可以差人去我府上,詢問我府上侍衛。
我還誤以為是楚小姐回心轉意,所以才乘興而來。”
楚國舅見他說得之鑿鑿,也怕其中會有什么隱情,鬧大了對楚一依名聲不好。
于是命人前往侯府,將此事告知清貴侯,讓侯爺盤問清楚此事。
大半夜的,出了這么一檔子丟人敗興的事情,侯爺立即派人叫過昨日侍衛,詢問此事。
侍衛全都異口同聲,的確有一個丫鬟前來侯府送信,不過那信指名道姓是要交給池宴清的。
宴世子不在府上,池宴行將書信拿走了。
侯爺又不得不將池宴清叫起來。
池宴清自然是一無所知,也沒有收到書信。
顯而易見,這是池宴行擅自拆開并且扣押了書信,然后生出誤會,色膽包天地跑到國舅府渾水摸魚去了。
事情已經出了,清貴侯也無可奈何,只能帶上兩個侍衛前往國舅府贖人。
臨走之時眸光復雜地望向池宴清,恨鐵不成鋼道:“書信一事我們回來再算賬。”
池宴清也是一頭霧水,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想不通其中貓膩,主動跟了上去。
到了國舅府,池宴清跟著侯爺一進門,楚一依就想起自己今日醉酒之后,放浪形骸,對他池宴清所說的那番孟浪話,不由面皮一紅,火燒火燎地低垂下頭。
但是又仍舊忍不住偷窺池宴清的臉色,又羞又窘。
池宴行瞧著兩人之間的互動,眉來眼去的,要是沒有一腿,他敢倒立吃屎。
他更加篤定,自己手里的這封信,就是楚一依交給池宴清的,絕對錯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