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還“是的”?巴尼福斯強憋出一個鼓勵的微笑:“我怕那些投降派的教士們獻出圣主榮耀的飛流堡,所以我準備任命你為飛流堡守城官,以守護圣主的榮光,如何?”
雖然莫名其妙,但想到城里的那些投降派,馬泰奧還是頗有遇知音的感覺,他的骨氣終于有人賞識了:“一定不會侮辱您的命令與榮耀。”“好,那你去宣布和準備作戰的事情。”巴尼福斯握著圓潤的屮字架,“我準備禱告到天明,以請求圣主的垂憐,在明天早上之間,不管發生任何事情,都不要來打擾我。”
“遵命,主教閣下。”眼含激動的熱淚,馬泰奧第一次發自真心地躬身回應道。
一小時后,一條僅能容納七八人的長尾小船于夜色中匆匆駛出了飛流堡的港口。
船夫用力地劃著小船,木頭蓬頂下僅有一盞昏暗的燈火。
就在這燈火下,巴尼福斯抱著一個沉重的小箱子,兩腿岔開坐在船艙中,有一口沒一口地喝著葡萄酒。
“還守城?都什么時候了還守城?”擦了擦嘴角流出的紫色液體,他好笑地搖搖頭,“真是滑稽人做滑稽事。”
救世軍都打過來了,不跑等什么?等死嗎?
只可惜他多年磨礪,好不容易才當上了鄉堂主教甚至是都主教座堂教士的位置,現在全部付諸東流了。
但好在他向來是走一步看好幾步,在藍血酒貿易中早早賺足了金幣,回老家躲起來,安心當個富家翁吧。
河水翻騰,小船搖晃,巴尼福斯既是對前景的恐懼,又是對現狀的無奈,百般思緒下,他的眼皮卻是越來越困了。
“我小睡一會兒,靠岸了記得叫醒我。”
“好的,主教大人。”船夫壓低了帽檐回應道。
起伏的小船好似搖籃,巴尼福斯飛快地陷入了嬰兒般的睡夢中。
夢里他一會兒當上了紅衣主教,一會兒又被舉報下獄,再然后他在監獄里被選舉成了教皇。
可剛登上寶座,就被一伙救世軍拖了下來。
他掙扎著怒吼著,還是被黑衣的魔鬼掛在了絞刑架上,腳下一空之際……
“啊――”猛地坐起身,巴尼福斯按著砰砰亂跳的心臟,看著陰沉沉的船艙,這才松了一口氣。
他擦著額頭的汗水,掀起蓋在船上的蓬頂問道:“都到哪兒了?”
“到碎米鎮了,主教閣下。”
“哦,碎米鎮……碎米鎮!”巴尼福斯在夜色中辨認出了碼頭后的房屋,又驚又怒地叫了起來,“你們這是在做什么?這里是碎米鎮!你們路反了。”
在那一座座亂中有序的紅頂白墻的房子上,插著十幾面在濃重夜色中飄揚的黑紅雙色旗。
“沒反,主教老爺,我們就是送您到這來。”
“妹牽忝歉冶撐鹽遙俊敝鶻檀筧順隼敕吲耍趺炊濟揮邢氳劍餳父齠嗄甑鈉腿擻牖の讕尤換岢雎羲
他隨意抓起桌子上的黑面包和咸魚,就沖著他們殺了過去:“我宰了你們!”
回應他怒吼的是一只砂鍋大的,滿是汗毛的拳頭。
拳頭接觸眼眶的剎那間,巴尼福斯只感覺鼻頭一酸,臉上咸的苦的辣的都冒出來了。
在他昏倒前的最后一句是:“抱歉了巴尼福斯大人,外面都是伯爵的人,是其他主教讓我們這么做的。”
…………
巴尼福斯是被冰冷的河水潑醒的。
他被兩名士兵一左一右架住了胳膊,幽冷的河風吹過他單薄的絲綢睡袍,將他渾身的汗毛都吹得豎了起來。
“好久不見啊,巴尼福斯主教大人?”
僵硬著脖子,巴尼福斯緩緩抬起頭,在碼頭便他見到了最不想見到的人。
一襲齊膝干練的茄肯短軍裝,一雙锃亮的皮靴,紫色絲綢綬帶從左肩穿到腰間,一個似笑非笑的年輕人,背著手站在他的面前。
而他的身邊,則是一個怒火溢于表的黑色長發少女。
盡管這是巴尼福斯第一次見面,但他一眼就認出了這倆都是誰。
妖人霍恩與魔女讓娜。
“嗝――”
面色逐漸泛青,巴尼福斯兩眼一翻,被嚇得昏死了過去。
(本章完)_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