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這是尿褲子了嗎?”
看著巴尼福斯袍子上逐漸浮現的暗色濕痕,霍恩嫌棄地捂住了鼻子。
讓娜瞪著眼睛:“要不是他,丹吉就不會死了,哥,你準備怎么處置?”
“先關著吧,他腦子里有用的情報不少,咱們先審審。”霍恩嫌棄地揮揮手,示意憲兵將他送走,“以防逃跑,先用夾棍把他的腿折斷吧。”
“是,冕下。”
那名憲兵小隊長錘了錘胸口,便拖著這位霍恩曾經最痛恨最恐懼的人離開了碼頭。
巴尼福斯畢竟是千河谷教會的名義最高主教,自然是有其特殊意義在,隨便殺了,實在發揮不出應有的作用。
安置了巴尼福斯,霍恩和那幾個船夫交代一番后,便踏著輕快的步伐,走上了碎米鎮的街道。
兩側房屋中本地的居民雖然不敢出門,但還是偷偷從門縫后頭與窗戶里面窺視這位妖人霍恩。
與傳中長寬都是3米的綠皮怪物不同,眼前的圣孫甚至顯得有些瘦小。
與兩邊動輒一米八多的近衛站在一起,觀感上仿佛是一個奇特的凹字。
不過人雖然矮,但其氣宇軒昂,并不是其他士兵能比的。
他穿著的雖然是束身軍裝齊膝茄肯,卻將領子改成了立領,一方面防寒,另一方面顯得有威嚴。
紫色的絲綢綬帶從左肩穿到右腰,腳下是锃亮的黑牛皮束腿馬靴,臉上則是淡然的微笑。
在一眾憲兵和近衛修士的前呼后擁中,霍恩邁著清脆有力的步伐走到了立正的軍團長們面前。
“呈告冕下,我們在黑萵苣村伏擊敵軍敕令連,擊殺245人,俘虜159人,其余逃跑者無算。”作為主要的指揮官,洛朗右手在左胸錘了兩下,“圣父保佑,我們已經奪下了飛流堡城郊的敕令連大營。”
“你們啊,總是能給我整出點新驚喜。”霍恩大笑著,與這些軍團長們一一握手擁抱。
要知道,霍恩和讓娜本來是應該跟著第二批援軍,在明天中午時分到達碎米鎮。
但他害怕救世軍修士們在缺乏騎兵的條件下,無法應付敕令連,才特意帶著讓娜和100名圣銃騎兵趕到。
本來是以為他們能防守住碎米鎮就不錯了,沒承想他們不僅不防守,反而還要出擊。
一次伏擊,將孔岱親王留守的力量去了十之七八,飛流堡見此威勢更是望風而降。
“這并不都是我們的功勞。”洛朗咳嗽一聲,“是圣孫義軍領袖安德烈和瓦倫泰勒引來敕令連的。”
霍恩這才轉過身,與神色復雜的瓦倫泰勒,以及咧著嘴笑的安德烈握手介紹。
不過雙方并沒有寒暄多久,霍恩便告罪一聲,來到了那些戰爭修士們面前。
對于這些打了勝仗的士兵,圣孫冕下不厭其煩地一個個與他們握手,詢問他們的姓名,稱贊他們的功績。
還有那些傷兵,霍恩更是主動上前問好,甚至捋起袖子,幫著勤務兵給傷兵們換藥上繃帶。
污血濺到干凈整潔的衣服與漂亮的綬帶上,他都仿佛沒看到一般。
瓦倫泰勒和安德烈跟在霍恩身后,靜靜地看著他做著這些簡單繁瑣的小事。
瓦倫泰勒的眼神是越來越放松,而安德烈則是越來越凝重。
瓦倫泰勒看到的是霍恩對普通士兵的愛護,安德烈看到的則不同。
他看到但凡是被問候過的黑衣士兵大都是激動不已。
雖然他們大半夜的,在街道上站著吹冷風,卻是一句怨也沒有,甚至還有點享受的意思在里面。
這些黑衣士兵有多悍勇,意志與士氣多堅定,安德烈是親眼所見的。
一般來說,軍隊有多驕悍,就有多不服管,有本事的人總是驕傲的。如果沒有直屬軍官,安德烈捫心自問,沒兩三個月,都別想要指揮得動這群老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