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服以后還可以穿,婚后還能穿婚紗嗎?中看不中用的東西。
女孩核對了一下訂單:“確實是您兒媳婦許淮寧小姐預訂的,指定送到沈家,由沈家付款。您看,這里有許小姐的簽名。”
沈安泰接過單據一看,差點背過氣去,一套婚紗標價217元!
“爸,出什么事了?”沈明遠終于從人群中擠過來,西裝筆挺,頭發梳得油光發亮,卻掩不住眼底的慌亂。
今天林雯雯也來了,非要當伴娘,來了又不老實,非拉著沈明遠躲在門簾后面親親抱抱舉高高,差一點沒把持住。
沈安泰把單據拍在兒子胸口:“看看你找的好媳婦!”
“當時說是租,沒說買。”
為了息事寧人,沈安泰喊人過來,把賬付了。
婚紗店的車剛走,又一輛貨車開過來,這次是供銷社的。
“沈先生,許小姐訂的婚宴用品到了,七箱白酒,四十條香煙,還有……”
沈安泰眼前一黑,這些他早就從外地低價采購好了,哪里用的著喝名牌酒,抽名牌煙?現在又來一份,豈不是要堆滿倉庫?
這些都是錢呀,沈家現在沒有錢。
更可氣的是,供銷社的人堅持說訂單不能退,因為沈家,主任把庫存都挪出來了,還拒了別人,拉回去再賣給誰?
“這個敗家女人!”沈安泰破口大罵,“要這么多東西是漚肥嗎?”
婚禮現場亂作一團,賓客們交頭接耳,竊竊私語,事不關己,全都是看熱鬧看笑話的。
沈安泰沒辦法,一時拿不出這么多錢來,只能允諾用布匹頂。
沈明遠不停地派人出去找許淮寧,幾波人出去了,還是沒有消息。
這個時候他真是又慌又急,額頭滲出細密的汗珠,眼神閃爍不定,心里有了不好的預感。
就在這時,人群中又爆發出一陣驚呼。
沈安泰如驚弓之鳥了,轉頭看去,只見賓客們手里都拿著照片,表情各異。
有的驚訝,有的鄙夷,還有的露出曖昧的笑容。
“這是什么?”沈安泰奪過旁邊人手中的照片,只看了一眼就差點暈厥了過去。
照片上赫然是沈明遠和一個年輕女子在各種場合的親密合影,有小吃店十指相扣,有電影院門口擁吻,最可氣的是兩人一起進入賓館的背影。
最后一張是一對男女在窗簾后的剪影,雖然看不清臉,但那姿勢和女人曼妙的身姿,不讓人多想都難。
“這不是林行長的女兒林雯雯嗎?”有人認出了照片中的女子。
“還別說,真是她。”
“我就說她今天打扮的就像花孔雀似的,原來是勾引公孔雀啊。”
沈明遠的臉成了名副其實的二皮臉,他沖過去想搶照片,“不是這樣的!這是采取的攝影新手法,有人想陷害我!\"
但為時已晚,照片人手一份,你搶了一張,還有無數張。
被人認出來的林雯雯,就差用狗皮蒙臉了,有的婦女還追著她罵:“不要臉,天天掛著兩坨肉勾引男人,狗改不了吃屎。”
沈安泰只覺得天旋地轉,他終于明白這一切都是許淮寧策劃的。
她早就知道兒子出軌,這是在報復!
婚禮徹底變成了一場鬧劇。
沈家顏面掃地,賓客們或尷尬告辭,或留下來看熱鬧。
沈家真是光屁股推磨——轉圈丟人。
更糟的是,不知誰走漏了風聲(冷靜下來想想,這件事十有八九是許淮寧干的),服裝廠幾十個被拖欠工資的工人沖進了院子。
“沈廠長,我們的工資呢?”
沈安泰厚著臉皮解釋,“這事不用急,我已經收回一筆款子了,明天就給你們發工資。”
工人可不是好糊弄的。
“別以為我們不知道,供貨商都斷供了,廠子要倒閉了!”
“銀行來催貸款了,聽說再還不上,就收回廠房,你哪里有錢給我們發工資?凈騙人!”
工人們情緒激動,不知誰先動手的,開始搬院子里的酒水和禮品。
一人動,百人隨,場面很快失控。酒水被哄搶,香煙被瓜分,連裝飾用的花籃都被拆得七零八落的。
沈安泰想阻止,卻被推搡到一邊,眼睜睜看著自家婚禮變成搶哄搶現場。
“誰是沈明遠?”
沈明遠十分狼狽,不過看著問話的男人很體面,不像普通人,他還是硬著頭皮說:“我是,你找我有事嗎?”
“我是金日日報的記者,聽說你假裝失憶騙婚,這件事情對適齡男女有警示作用,我們想采訪你。”
沈明遠頭都要炸了,“我沒有騙婚,休要胡說八道。”
“我們已經采訪了醫院的主治醫生,他說你根本沒有失憶,就是額頭上蹭破了一點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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