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事皆是我一人謀劃,與旁人無干!”
郁遜癱在地上,脖頸上還留著被拖拽時的血痕,聲音卻透著股破罐子破摔的硬氣。
他垂著眼,不敢看趙誠,只盯著自己沾滿泥污的靴尖。
反正都是死,若是能夠一人擔下所有干系,那昌平君或許還有辦法保住他的家人。
所有后事,也會有昌平君幫忙處理。
趙誠穩穩坐在神駿的烏騅馬上,玄色大氅在夜風中獵獵作響,邊緣掃過馬蹄邊的野草,帶起細碎的草屑。
月色從他肩頭淌下,將他魁偉的身影拓在地上,像一座壓得人喘不過氣的黑山。
周身散出的煞氣混著血腥味,讓周遭的空氣都仿佛凝固了,郁遜只覺得胸口發悶,連呼吸都要費上三分力氣。
“哦?”
趙誠挑眉,聲音里聽不出喜怒,只有冰碴子似的冷,“倒是沒想到,奸賊窩里還能出個真仗義。”
他俯身,指尖在馬鞍的銅環上輕輕一敲,“可惜了,這股子硬氣用錯了地方。”
“無妨。”他微微側頭,目光轉向立在一旁的兩名黑冰臺秘士。
“你們黑冰臺審人的手段,據說是不錯。”
“此人交給你們,免得審出了什么,會有人反駁說我栽贓嫁禍!”
“唯!”
黑冰臺秘士連忙領命,一左一右架起郁遜往樹林里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