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遜掙扎著想要罵些什么,卻被其中一人捂住了嘴,只能發出“嗚嗚”的悶響。
黑冰臺的人自己也覺得奇怪,明明該只聽秦王號令,可面對趙誠這道命令,竟像是本能般順從,仿佛那玄色披風下的身影,本就該是發號施令的主。
夜風吹過樹林,帶起“沙沙”的葉響,恰好掩去了林中隱約傳來的悶哼。
那聲音壓抑得厲害,不似哭喊,倒像是骨頭被碾碎時的痛呼,卻又被硬生生憋在喉嚨里,聽得人頭皮發麻。
不過一炷香的功夫,樹林里的動靜就停了。
兩名秘士拖著軟成一灘泥的郁遜走出來,他原本還算齊整的官袍被撕得稀爛,身上新添了數不清的血痕,嘴角淌著涎水,眼神渙散得像蒙了層霧。
剛被扔在地上,他就猛地咳嗽起來,咳著咳著,眼淚鼻涕全下來了,哪里還有半分剛才的硬氣。
“說……我說……”
郁遜喘著粗氣,聲音抖得不成樣子,“是昌平君……全是昌平君指使的……”
他像是怕說得慢了再受刑罰,語速快得幾乎咬到舌頭:“他被上將軍當眾鞭打后,心里恨得厲害,就拉著我們幾個楚系官員謀劃……
先是先以糧草克扣引陛下生疑,再偽造密信,讓陛下認定是上將軍克扣糧草以嫁禍昌平君。
接著再讓陛下查糧時發現上將軍私分戰利品的假賬冊,更加懷疑趙將軍結黨營私,
最后,在陛下進城之前,煽動趙地遺臣騷亂,沖襲王駕,使得陛下更是懷疑將軍。
等陛下進城之后,我等聯名上奏,做實趙將軍結黨營私,勾結刺客的罪名。
但這一切,因為望岳驛的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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