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潔呆愣在原地,眼看著男人騎馬離去的背影,目光由錯愕轉為郁悶,繼而又化為不甘。
憑什么一個小記者都能成為執政官的女朋友?
而她卻連對方一個笑臉都得不到!
那她這么長時間竭盡全力地討好他,奉承他,又算什么?
憑什么啊?
難道就憑對方會裝單純,會矯揉造作,會撒嬌賣萌嗎?
真是可笑!
陳潔攥緊馬韁繩,眼中隱隱地冒著火苗,輕輕咬了咬牙。
男女朋友?那又怎樣?說不定哪天就分了。
再說,她要的可不是這種過家家一樣稱號……
任何感情都沒有握在手里的錢和權重要。
只要讓她逮到機會,就算得不到男人的心,也要先得到他的人!
黎曜根本不知道黏在他背后的那道視線充滿了算計。
到了馬場邊緣,他翻身下馬,將手中的馬鞭拋給工作人員,而后邊摘手套,邊朝喬以眠走去。
小喬記者從看到陳潔笑靨如花地湊上去和大領導講話開始,就沒心思再瞧他們,拿出手機玩消消樂。
大領導走到她面前時,她連眼皮都沒抬。
“讓我騎馬,你卻在這兒玩手機。”黎曜故意嘆氣,“看來我對你的吸引力,還不如幾個小方塊。”
小喬記者低頭劃拉著屏幕,漫不經心地懟人:“執政官胃口真大,一個女人對你大獻殷勤還不夠,還想要幾個?”
黎曜眼皮跳了跳,聽出來這話中酸味,詫異的同時,又有幾分莫名其妙的高興,于是輕聲哄著人。
“別在意她。”
“我當然不在意……”喬以眠玩著手機,語氣幽怨,“人家會騎馬,我又不會,也不能和你策馬同行,有什么可在意的。”
黎曜鮮少見到她這幅酸溜溜的模樣,覺得有趣兒,半蹲在她面前,自下而上地打量著她。
“吃醋呢?”
“老陳醋,有什么可吃的?”喬小姐刻意在“老”這個字上加重了語氣,“我還是喜歡剛釀好的新鮮醋。”
大領導怎么能聽不出她話里有話,暗暗磨了磨牙。
伸手捏住小姑娘的下頜,讓她不得不從屏幕上移開目光,和他對視。
近在咫尺,他卻強忍著沒親下去,壓低聲音“威脅”,
“要不是在外面,這張小嘴必須要被堵住。”
喬以眠偏頭去咬他的手指,這次他倒是躲開了。
“別咬,手臟。”
說完順勢捏了捏小姑娘的腿,“去換衣服,我們去其他地方走走。”
喬以眠早就沒心思在馬場待著了,聞站起身,和他一同進了休息室。
陳永勝和eric在里面相談甚歡,瞧見黎曜進門,立刻站起身招呼他過去坐坐。
黎曜這次倒是不好再推脫,換好衣服出來,便和他們坐在一起聊天。
女更衣室里面連著幾個獨立浴室。
喬以眠脫掉馬術服,感覺頭發上都沾了奇奇怪怪的味道,索性在里面沖了個澡。
剛洗好頭發,就聽浴室門外傳來一道熟悉的女聲。
陳潔語調怪異地詢問:“你知道執政官以前的訂婚對象是誰嗎?”
喬以眠皺眉,“你不用挑撥離間,我對她不感興趣。”
“少騙人了。”陳潔輕笑一聲,語氣篤定,“你愛他,怎么能不在意他的前任?如果真不感興趣,那只能證明你不夠愛。”
喬以眠暗暗翻了個白眼兒,沒搭理她,擠出沐浴液繼續洗澡。
陳潔卻頗有耐心地站在外面給她講故事。
“他的訂婚對象是京市姜家的小公主,女方祖父和父親都是高官,和他們家門當戶對。姜小姐雖然是官二代,卻沒什么大小姐的架子,性子親切隨和,敢愛敢恨,長得也嬌小玲瓏,甜美可愛。”
陳潔停頓了一下,刻意提醒,“有沒有覺得,除了家境,她和你還挺像的?哦對了,如果沒記錯,你們的年齡應該也是一樣的。”
喬以眠手指頓了頓,沒出聲。
陳潔眉梢微挑,繼續說道:“可惜小公主眼光不好,為了追求真愛,拋下執政官,跟著那男人去了國外。
不過前些天,她回國了,人就在京市。聽說她和那男人分手了,似乎也后悔了,現在姜、黎兩家還有意聯姻,繼續談婚論嫁呢。”
大概是覺得火勢不夠大,陳潔繼續添了一把干柴,“執政官前段時間是不是回京市了?說不定……”
她忽然笑了笑,后半句話沒說出來。
可就是這樣半遮半掩的,才容易給人留下胡思亂想的空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