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以眠沒回答,覺得對方是在問廢話。
她沒興趣進行廢話練習。
陳潔見她態度冷淡,也不惱,反而輕笑一聲,“執政官騎馬的樣子可真帥,儀態也好,一看就是從小練成的。不像我,小時候死活不學,等長大了想學了,就有點晚了。”
她像是閑聊一樣,根本不在意喬以眠是否回答。
“喬記者也是初學者吧?我剛才瞧著你也不太會的樣子,這下心里平衡多了。”
喬以眠暗暗翻了個白眼兒。
莫名其妙,秀什么優越感?
工作人員備好馬,給陳潔牽了過來。
陳潔用馬鞭蹭了蹭馬兒的下巴。
“馬可是最通人性的動物,什么人會騎,什么人不會,它心里門兒清。遇到會騎的,厲害的,它會乖乖配合你不敢造次;可若遇到個什么不會的,它可就要欺負人了。
不過也怪不得它們,同樣是出來溜一圈,誰愿意載一個連下馬都不會的笨蛋呢?”
似乎意識到這樣說不合適,陳潔連忙道歉,“不好意思啊,我不是說你。”
喬以眠唇角勾了勾,也沒理會,順著她的話點頭,“沒錯,和人一樣。自以為高人一頭的,就要處處炫耀顯擺,恨不得讓所有人都知道她的本事;可若碰到比她厲害的,就要自慚形穢當烏龜了。
所以說,不管做人還是做畜生,都得低調謙遜一些,免得笑到最后才發現,小丑竟是她自己。”
說到這兒,喬以眠后知后覺地“啊”了一聲,帶著歉意彎了彎眉眼:“不好意思啊,我也不是說你。”
陳潔心中憤憤,卻忍著沒發脾氣,半晌才笑了一下,“喬記者真幽默。”
“彼此彼此。”喬以眠收回視線,懶得再搭理她。
大概是這一局沒占上風,陳潔有些不甘心,主動邀請,“喬記者,要不要和我比試一下?咱們都是初學者,可以切磋切磋。”
“不好意思,我不會騎馬。”喬以眠無所謂地回答,根本不上鉤。
不會就是不會,也沒什么可丟臉的。
這會兒要是為了爭面子接受挑戰,那吃虧的就是她自己了。
她可不想吃虧。
“不過……”小喬記者眸光明亮,似笑非笑地提議:“你可以和我男朋友比試比試。”
“男朋友”三個字說出口,殺傷力竟比之前任何一句都強大許多。
陳潔飛快地看了她一眼,又看向馬場中央那個男人,表情瞬間僵硬。
記得不久前黎曜還說在追人,可這么久了一直也沒再見過他們同框,更沒打聽到任何他有女朋友的消息。
她還以為執政官只是和這小記者玩玩,玩膩了就甩了,也就沒往心里去。
這段時間,她幾次三番主動向男人示好,可對方根本不理她。
她心里焦急,卻又始終找不到合適的機會。
今天她是陪父親來見那位投資商的,沒想到居然在這里碰見了執政官;更沒想到,他還和這小記者攪在一起呢!
男朋友?呵……真搞笑。
執政官到現在都沒承認過她的身份,她居然好意思說人家是她“男朋友”,真是好大一張臉!
陳潔快速思索片刻,選擇相信自己,嗤笑一聲,“喬小姐真會說笑話。”
想高攀執政官?做夢吧!
她懶得再和小記者廢話,踩上腳蹬,動作利落地上馬。
根本不像她之前說的什么初學者。
又像是故意在喬以眠面前秀馬術一樣,沒有走馬場正門,而是帶著馬兒在旁邊跑了幾步,隨后低喝一聲,馬兒四蹄躍起,直接跨過一米高的低矮圍欄。
喬以眠看在眼里,不得不贊嘆一聲:確實挺厲害的。
眼看著陳潔帶著馬直奔黎曜而去,小喬記者撇了撇嘴。
就是……人品實在不咋樣。
黎曜聽到身后有馬蹄聲響起,轉頭看去,那雙沉黑眼眸像被灑了一把碎冰,當時便沒了溫度。
“執政官!好巧啊!”陳潔向他露出笑臉,“聽我爸說您在這里,我還不相信呢,原來真是您啊!”
黎曜沒理她,拉緊韁繩,帶著馬朝出口走去。
陳潔跟在他身后,笑嘻嘻地又說:“我看您騎得可真好,您指點指點我唄?”
黎曜見她跟了上來,還與他并肩而行,有些反感,“馬場有教練。”
“可我又不認識他們啊~”陳潔語氣近似撒嬌,眨巴著那雙卡姿蘭大眼睛央求,“您都能指點喬記者呢,也幫幫我唄?”
黎曜聞忽地一笑,語氣卻比秋風更多了幾分薄涼,沒了耐心。
“她是我女朋友,我自然是要教的。你算什么?也配讓我教?”
說罷遞了個警告的眼神給她,索性挑明,“我之前不找你麻煩,是給你父親臉面。你再沒完沒了地糾纏我,或者糾纏她,就別怪我不講情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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