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張家父子幾個收完豬回到家,徐翠蓮就端上來一桌好菜,還拿出來一壇好酒。
看清飯桌上有一盤清蒸海蝦干,父子四個俱是大吃一驚。
這種海蝦干價格昂貴,饒是張家的日子還算滋潤,也舍不得花錢買。
張屠夫是個沉默寡的人,這會兒也忍不住開口問:“孩子他娘,今兒個又是蝦又是酒,你是出門撿到金子了?”
“瞎說什么呢,這是瑾年媳婦送來的。”
徐翠蓮白了丈夫一眼,隨即又嘚瑟地說道:“我這個侄媳婦是個有大出息的,幸好當初瑾年要結這門親,我沒一哭二鬧三上吊阻止他。”
下一刻,張大奎不客氣地拆穿自家老娘:“難道不是表哥打小兒主意正,娘一哭二鬧三上吊也沒用?”
徐翠蓮惱羞成怒,一巴掌呼到大兒子腦門:“閉嘴!”
張大奎縮了縮脖子,閉緊嘴巴不敢吱聲。
見自家大哥敗下陣來,十五歲的雙胞胎張二奎和張小奎捂嘴直樂。
大哥真是個直腸子,明明知道娘會打人,還總是管不住自己的嘴。
還是他們倆聰明,從來不干捋母老虎須的事。
“快吃快吃,今兒個老娘心情好,允許你們都喝酒!”
徐翠蓮親自抱起酒壇,給丈夫和三個兒子一人倒了一杯。
平時怕誤事,徐翠蓮是不許他們喝酒的。
“謝謝孩子他娘。”
張屠夫跟三個兒子對視一眼,俱是看到彼此臉上的狂喜,一個個好好語的捧了徐翠蓮一番,就著一桌好菜痛痛快快地喝起來。
好在父子四個還記得明日要早起殺豬,每人只淺淺的喝了兩杯,就讓徐翠蓮將酒收起來了。
晚上夫妻倆夜話,徐翠蓮說起盛安撞大運,給丁天賜做飯得到丁老爺青眼的事。
丁天賜患病吃不下飯的事,去年就在城里傳得沸沸揚揚,夫妻倆自然聽說過,因此對盛安給丁天賜做頓飯,就得到丁老爺感激這件事絲毫不意外。
“瑾年媳婦能有這造化,是她自己有本事。”
張屠夫僅見過盛安一次,對這個勤勞肯干的侄媳婦印象不錯,這會兒也不吝嗇夸贊。
“是啊,之前她要擺攤賣餛飩,我還覺得不靠譜,沒想到她不僅做成了,還靠一碗餛飩讓丁老爺知道了她。”
徐翠蓮再次感嘆盛安的好運氣,更多的是為自己二哥一家高興:
“自從她嫁到徐家,二哥的身子開始好轉,她的餛飩生意也紅紅火火,讓家里每月有筆不錯的進項,我也能少操點心了。”
這些年二哥和瑾年相依為命,前段日子二哥的病情越來越重,眼看就要不好了,她自己已經做好了送二哥最后一程的準備。
唯一擔心的是瑾年,失去唯一的父親,他一個人孤孤單單要怎么活。
幸好瑾年在她和二哥的勸說下,終于答應找媒婆說親,還讓他自己挑到了安安這個合心意的媳婦。
這怎么不算天作之合呢!
“瑾年是個有主見的,他媳婦也不差什么,你二哥的福氣在后頭呢。”
張屠夫心里羨慕,就想起自家大兒子的親事:“大奎也老大不小了,他的親事得盡快張羅起來。回頭問問瑾年媳婦,看她有沒有認識的姑娘。”
瑾年媳婦是個好的,跟她處的姑娘也錯不了。
徐翠蓮覺得有道理,當即應下來:“成,明日瑾年媳婦來家里我問問。”
此時,盛安上床躺下了,瞪著坐在床邊認真給她的手涂潤膚膏的男人。
對上她灼灼的目光,徐瑾年神色如常:“安安為何如此看著為夫?”
盛安很想翻白眼,奈何眼皮不爭氣,差點翻成斗雞眼。
她趕緊眨眼維持住形象,深吸一口氣用力一哼:“明知故問!”
徐瑾年點點頭,露出一副了然的神情:“雖然為夫的容貌很出眾,但是安安一直這樣看,為夫也會不好意思。”
盛安差點被自己的口水嗆到,像看怪物似的看著徐瑾年,不敢相信這是他能說出來的話。
這家伙的人設明明是白月光,是高嶺之花,說出這種自戀的話,不是妥妥的崩人設么?
憋了半天,她實在沒忍住吐出一句話:“你還是閉嘴吧。”
徐瑾年莞爾,像是在問盛安,又像是在問自己:“若是為夫沒有這張臉,安安會多看一眼么?”
盛安認真想了下,在腦子里將徐瑾年的臉換成一張大眾臉,十分誠實地搖搖頭:“不會。”
誰不喜歡看美人呢?
只是這家伙今晚怪怪的,盛安心里有些發毛。
為了驗證自己的猜測,她小心翼翼問到:“徐瑾年,你是不是遇到什么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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