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讓小舒去月華門守著的時候,其實內心深處,還抱有一絲僥幸。
若是魏靜賢沒有受罰,就證明毒酒是真的,是自己誤會了司燁。
反之,就是司燁再次欺騙了自己。
盛嫵剛一邁進外殿的門檻,就聽見鞭打的聲音,她心頭驀地一顫。
殿門口,御前太監成排的站著,俱是低著頭,屏聲斂氣。只有張德全和風隼一左一右扒著門縫偷聽。
鄧女官雙手絞在一起,屋里每響起一聲抽打聲,她的肩膀就哆嗦一下。
看到盛嫵來,仿佛看到了救星,快步迎過來,紅著眼道,“你快去求求陛下吧!”
鄧女官雖不知司燁震怒的原因,卻知能讓陛下對魏靜賢動手,一定事關盛嫵。
凌厲的鞭聲,一聲接一聲,盛嫵一把推開張德全和風隼,撞開屋門。
眼前的情景,讓她的心重重一顫。
魏靜賢跪在司燁面前,地上是摔碎的瓷盞,刺眼的紅從他的額頭延至下巴,還在滴著血。
身上只穿著單薄的純白里衣,一道道血痕印在上面。
眼神轉向司燁,嘶啞著嗓子問:“你為什么打他?”
那恨恨的眼神落進司燁的眼里,握住鞭子的手背上青筋凸起,一雙眼幽幽的在她和魏靜賢之間掃視,透著一股子凜冽的狠勁兒。
“你應該問問,他做了什么?”
“薛晚云死了,你心疼了?可毒酒是你下旨賜的!喝了毒酒哪有活的道理。”
她看著司燁,在她承認自己下毒前,她要他親口說,他是個騙子。
騙子不該這么理直氣壯!
司燁聽了,確是忽地咧唇笑了。
接著,又俯身平直盯著她,聲音冷銳,強壓著一股冷躁:“他都告訴你了?”
不等盛嫵開口,執鞭的手倏地指向魏靜賢:“認不清主子的東西,就該打!”
說著,忽然揚起手里的鞭子,盛嫵當即兩手去抓他的手腕,高聲道:“他什么都沒說,有什么你沖我來。”
司燁力氣很大,盛嫵的小身板,被他帶的一踉蹌,卻死死抓著他的手不丟。
魏靜賢一著急,一聲“阿嫵”脫口而出。
就是這一聲,將司燁的怒火激到了,“你喊她什么?”
“阿嫵?”司燁從胸腔深處震出一聲冷笑,倏地鞭子一丟,轉身大步進了里間。
等再出來時,手里拎著一把鋒利的三尺長刀,臉上的神情比狼還要兇悍……
盛嫵瞳孔震顫,當下什么也顧不得了,上前攔著司燁。
“這事和他沒關系,是我,是我把假毒酒變成了真毒酒,你要殺人泄憤,就沖我來。”
聞,司燁額頭青筋跳動,一把將盛嫵拽到他身前:“你聽清楚了,朕給她的根本不是假毒酒,是鴆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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