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又將剩下的豬肉和豬血腸切成厚片也下了進去,接著是添水,清洌的水剛沒過鍋里的豆腐,鍋蓋便重重蓋了上去。
灶下的柴火燃得歡快,鐵鍋里很快就傳出了密集的“咕嘟、咕嘟”聲。
鍋蓋邊沿縫隙里鉆出的白氣,帶著濃得化不開的酸香、豆香、肉香,絲絲縷縷,纏繞不絕,將食堂熏染成了冬日寒獄里最勾人的溫柔鄉。
沈桃桃掐著時間,掀開蓋子。一股濃稠熱烈的白氣撲面而來,熏得人眼窩發熱。
鍋里已是白浪翻滾,湯汁被熬得渾厚濃郁,呈現出誘人的油亮色澤。
她隨手抓了一把鹽,捻碎了撒進去,再攪了攪,這一鍋勾魂奪魄的殺豬菜,成了。
然而,沈桃桃看著鍋里翻滾的美味,總覺得缺了點什么。
她撈起一筷子酸菜和一塊吸飽湯汁的凍豆腐,看著就極有滋味,但吃在嘴里......那種筋道,那種能把所有味道兜住的韌性......
“粉條!”沈桃桃一拍腦門,兩眼放光,“把粉條子忘了啊!”
“粉條?”柳如芳和幫忙的何氏都是一愣,這玩意兒她們聽都沒聽過。
“咱們自己做,”沈桃桃斬釘截鐵,“娘,如芳嫂子,削一盆土豆。”
灶臺上,擺上大陶罐開始煮土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