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云景的身體在她指尖觸碰舊疤的剎那,微不可查地顫了一下,后頸的細汗仿佛更密了。
“三年前......狄戎騎兵那次,”他悶悶的聲音從枕頭里傳出來,帶著一種奇異的不設防,還有不易察覺的疲憊與悵惘,“七進七出,留了點‘勛章’。”
暗紅的藥膏在那道象征生死的舊疤上漸漸化開暈染,他活得好像也很難。
沈桃桃抽回手,習慣性地把手上沾著的藥漬在衣襟上抹了抹,“手法還行吧?在診所......呃,我是說,以前跟外公去干活兒,他啥骨頭都摸過。說這人的骨頭哪塊卡住了,”她歪頭想了想那老頭滿不在乎的嘴臉,學著他的口氣,“拆拆裝裝,或者干脆狠勁‘敲打敲打’,總能順溜回去!”
謝云景原本松弛下來的脊背線條,在聽完“診所外公”的論調后,幾不可察地再次僵硬了。
他沒回頭,只是撐起了身體,默默卻異常迅速地扯過被自己壓皺的外袍。他系腰帶的手指快而穩,重新恢復了掌控一切的節奏感。
玄色布料覆蓋住那流暢精悍的腰身,也掩去了方才所有的狼狽與溫情。
就在沈桃桃以為他徹底“修復”完畢,準備揣著藥瓶子走人時,謝云景卻猛地轉過身。
“不是說拿東西換么?”.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