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兩種公司‘活法’的戰爭。”
“陳大衛叔叔,他想讓我們的公司,成為一臺冰冷、高效、沒有感情的‘精密機器’。”
“而你,想讓我們的公司,成為一個有溫度,有擔當,賞罰分明,永遠也打不散的‘家’。”
“你沒有錯。”
“你只需要,把你自己的道理,告訴公司的每一個人。”
周三一大早,星火最大的會議室擠滿了人,座位挨著座位。
ceo陳大衛第一個開口。他臉色沒什么變化,激光筆握在手里,ppt亮出來——又是那些閃爍的數據,鋪開他那個績效方案。他反復強調“科學”和“效率”。
“看這兒,”激光筆的光點停在屏幕上那條又陡又直的曲線上,“數據不講假話。說白了,公司九成值錢的東西,全是前面那最頂尖的百分之十干出來的。”
“我的法子,”他聲音往下沉了沉,“就是對準靶心,把這群人逼到極致,一點潛力也別剩。”
話頭忽然一轉,甩向投資方:“再說了,高盛的秦總才認這種只看結果的玩法。他們投的不是人情味,是要一家高效又精準的現代公司,”他刻意頓了一秒,補上后半句,“不是什么大家喝湯的大鍋飯老作坊。”
稀稀拉拉的掌聲,零零碎碎從陳璐技術團隊那塊兒響起來。其它部門呢?靜,靜得發沉。空氣都粘稠了。
現在輪到張之平。
他沒拿講稿,也沒弄ppt,就穿著那件洗得發白的工作服,一步步挪到臺前。
站定了,沒立刻開口。他轉身,對著臺下——那些跟他在廠子還沒影兒時就一塊兒熬過來的老伙計——背弓了下去,深深地彎了個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