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昌侯身形一震,一個字也不敢再往外說。
····
回到瓊華宮,小舒喚人去請太醫,轉身進到內殿時,見盛嫵坐在羅漢塌上,垂頭看著手心,不知在想什么?
小舒斟了盞茶端至她身側的香幾上,往她手心看了一眼,這長命鎖應該是吳靜姝留給她的。
不由的又去打量盛嫵的五官,和永昌侯一點都不像,細細的看,也看不出哪里像義父。
正想著,忽聽宮人稟報,乾清宮的鄧女官來了。話音剛落,就見盛嫵倏地抬頭,片刻,又微垂長睫,淡淡道:“她來做什么?”
宮人在門外回:“說是來傳陛下口諭。”
聞,盛嫵皺了皺眉,將長命鎖收進袖子里,轉頭對小舒道:“你去御膳房說一聲,我這邊的膳食,放不得一點辛辣之物。”
小舒點頭,出寢室門與鄧女官迎面,二人打了個招呼,待寢室門關上時,小舒微微蹙眉,她故意支開自己,她不信任自己。
這邊,鄧女官進了寢室。
小半年沒見,二人俱是紅了眼眶,盛嫵起身迎向她,又怕隔窗有耳,拉上鄧女官的手,往里間走,繞過玉屏,坐在床畔。
盛嫵道:“陛下上回試探我,他懷疑你們,往后你和靜賢盡量別上我這來,不然他瞧見咱們走的近,只怕是更要懷疑,我怕他對你們····”
鄧女官輕輕拍了下她的手:“我知道,陛下一個月前把魏靜賢支去定遠縣,我就揣摩這事不簡單······”
又將司燁出宮前的異常,都說與盛嫵,最后又問她:“你是不是在顏嬪那露出了什么馬腳?”
盛嫵搖頭,麓山時顏月未看到她的臉,且她去西川,顏月也不知道。司燁是怎么找到她的,她也想不明白。
見她這般神態,鄧女官嘆了口氣,兜兜轉轉,費了那么大力氣,終究還是白費,這一遭回來,阿嫵頂替吳容華的身份,這輩子怕是都出不去了。
目光落在盛嫵的右手上,鄧女官蹙眉,大抵知道這傷口是怎么來的。
景仁宮的事,她已從雙喜那知道了!之前看陛下為阿嫵消沉成那樣,她心里還有些不忍。
如今再看,活該他難受,人不在,他日日想,夜夜魔怔。把人抓回來,又開始折磨人,真真是自找的。
又想起陛下叫自己傳的話,鄧女官眉頭愈發蹙緊,輕輕拉起她的手,溫聲勸道:“阿嫵,我知道你不甘,也知道你心里苦,可他是皇帝,誰也不能反抗。”
見盛嫵悶著頭不吭聲,鄧女官繼續道:“陛下那脾氣,怒起來六親不認,你與他硬碰,受傷的還是你自己,又是何苦來著。“
這個道理,盛嫵明白,她只是咽不下這口氣,加之自驛站那夜過后,他總在床上變著法的折磨她,甚至在馬車里也不放過她。
昨兒在馬車上,他力氣大的嚇人,她那里到現在還疼著,羞于啟齒,沒法跟人說道。
他這般哪里是對自己有情意,不過是把她當個玩意任意作賤罷了!
又聽鄧女官小聲道:“陛下說,每日辰時末,他下朝的時候,叫你去東暖閣罰跪。”
聞,盛嫵眉頭狠狠皺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