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棠跪在旁邊,平靜的看著發生的一切。
她知道,自己的戲份,已經演的差不多了。
剩下得,就交給他們了。
楚云崢不是傻子,相反,他是極擅帝王心術的人。
蕭家一而再觸碰楚云崢的底線,如今,婉棠已經將機會遞到了他的面前。
如此精明的皇上,又如何能不好好把握這一次的機會呢?
好戲開場了,蕭明姝這一次真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了。
我現在真的狂磕婉棠和小慧慧的cp了,這兩個人,不比勞什子男人強?
祺齊等待這一天已經很久了,只要寧國公發難,祺齊當即冒死彈劾蕭家。更不要說,祺二那邊,早已經準備妥當。
何止啊,周肅就是吃素的嗎?他那小嘴一扒拉,全都得給我閉嘴!
寧國公寧戰踏入殿內的瞬間,空氣驟然凝固。
他未看滿地狼藉,蒼老卻銳利的目光直刺內殿。
聲音沉緩卻帶著千鈞之力:“皇上,老臣只問一句,小女性命可還無虞?”
每一個字都敲在楚云崢的心上。
楚云崢即刻起身,語氣帶著不容錯辨的敬重:“國公放心,貴妃與公主均已脫險。”
“國公爺!”蕭明姝如同溺水者抓住浮木,搶先哭嚎,“您要明察!是德妃婉棠因妒下毒,要害貴妃和公主啊!”
婉棠依舊垂首,聞只極輕地牽動了一下嘴角,那弧度里淬滿了冰渣。
寧國公根本未理會皇后的指控,他那雙洞悉世事的眼睛緩緩掃過每個人,最終定格在楚云崢臉上。
“皇上,老臣要聽的,是圣裁。”
他將皮球穩穩踢回給皇帝,姿態恭敬,卻寸步不讓。
楚云崢面色凝重,簡意賅地將袖口藏毒、嫁禍冷宮、乃至可能意在挑起寧家與皇權矛盾的推斷道出。
他每說一句,寧國公的臉色便沉一分。
待到聽完,老者胸膛劇烈起伏,一股混雜著震怒與后怕的煞氣彌漫開來。
“好!好一個母儀天下!”
寧國公怒極反笑,手指蕭明姝,聲若洪鐘,“我寧家兒郎為國捐軀,血染沙場。”
“老夫的女兒在皇上宮中,竟要遭此毒手?!”
“皇上,若這宮闈已成豺狼窩,老夫今日便帶小女歸家。”
“我寧戰的女兒,不受這磋磨!”
此一出,如同驚雷。
這是赤裸裸的質疑帝王權威,更是以退為進的施壓。
楚云崢臉色瞬間陰沉如水,帝王威嚴被狠狠撞擊。
他猛地一拍御案:“國公慎,此事朕必追究到底。”
“歐陽青,速傳蕭四海入宮覲見,朕要當面問問他們蕭家!”
“不必,”寧國公譏諷一笑:“老臣再也看不到白梨,不想還要失去一個女兒。”
寧國公那句泣血的質問,尤其是“白梨”這個名字被喊出的瞬間,蕭明姝就知道,完了。
一旦觸及皇帝心底那道永不愈合的傷疤,觸及那個早已化作白月光的女人,任何辯解都將蒼白無力。
皇帝的愧疚和對寧家的補償心理,會像熔巖一樣吞噬掉所有理性。
她再也撐不住那強裝的氣勢,“噗通”一聲重重跪倒在地,膝蓋砸在金磚上的聲音清晰可聞。
她拋棄了所有皇后的威儀,涕淚交加,朝著楚云崢的方向爬行了兩步,聲音尖利而倉皇:
“皇上,臣妾認罪。但臣妾可以對天發誓,從未想過要害惠貴妃妹妹性命啊。”
她抬起淚眼,試圖抓住最后一線生機,將矛頭全力轉向婉棠。
“臣妾……臣妾只是覺得,德妃婉棠的存在本身就是個錯誤。”
“她身份不明,心機深沉,留在宮中遲早是禍害。”
“臣妾是想替皇上分憂,除掉這個隱患而已!”
她急促地喘息著,努力讓自己的話聽起來可信:“所以……所以臣妾只是命人在貴妃妹妹的衣物上,撒了些會讓人皮膚紅腫瘙癢的粉末。”
“只想讓她稱病靜養幾日,絕無性命之憂!臣妾萬萬沒想到會變成鴆毒之局!”
說到這里,她像是突然抓住了救命稻草,猛地伸手指向一直沉默旁觀的婉棠。
眼神怨毒至極,尖聲道:“是她!一定是她!”
“皇上,這一切都是她的陰謀!”
不得不說,我們國公爺的演技也是可以得到。明明小順子的信,早就帶到了國公府。
看原著的時候我挺喜歡寧國公的,當初墨家落難,寧國公也是唯一為墨家說話,相信墨家的人。
可惜啊,寧國公的聲音,始終難以抵擋翻涌的弄潮。更何況,這件事情的弄潮兒,本就是權勢滔天的人。
寧國公對小慧慧的生母,本就有虧欠。這一次女兒遇見這種事情,自然那是要站出來,做一個好父親。
蕭明姝身后始終有蕭家在,想要扳倒她,怕是沒那么容易啊!
婉棠立刻抬起淚眼,神情委屈又惶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