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宮里的老人……也太多了些,是時候該添些‘新人’了。”婉棠眸光微冷,低聲說了一句。
她轉身進屋,迅速寫下一張細小的紙條,仔細卷好,用防水的油紙包住,然后喚過大黃。
熟練地將紙條塞進它頸圈特制的暗格里,又獎勵了它一大塊香噴噴的肉骨頭。
大黃興奮地搖著尾巴,叼著肉骨頭,熟門熟路地跑到院墻角落一個極其隱蔽的狗洞前。
身子一縮,便靈巧地鉆了出去,消失在夜色中。
幾日后,夜色漸深。
蘇辭的身影再次悄無聲息地出現在冷宮的墻頭。
他原本慵懶的神情在看到院內景象時,不由得露出一絲驚訝。
只見那小院收拾得整潔有序,菜畦青翠,甚至還多了張簡陋的石桌。
“看來傳聞不可盡信,還是要眼見為實。”他輕笑一聲,飄然落下。
婉棠正坐在石桌旁,就著清冷的月光自斟自飲。
見他來了,也不驚訝,只抬手示意對面的空位:“蘇大人既然來了,不妨小坐片刻。”
月光如水,灑在小小的院落里。
兩人對坐桌前,桌上擺著一壺清酒,幾樣簡單的小菜,氣氛竟有幾分難得的寧靜和諧。
酒過三巡,蘇辭放下酒杯,神色漸漸鄭重:“我今日來,是向娘娘辭行。”
婉棠執壺的手微微一頓,抬眼看他。
“克丹部族犯邊,局勢緊張,我已向陛下請旨出征。”蘇辭語氣平靜,卻帶著決然,“明日一早,大軍開拔。”
婉棠聞,臉上露出一抹淺淡而了然的微笑。
仿佛早已預料:“邊疆要緊,蘇公子放心去便是。我在此,預祝你旗開得勝。”
蘇辭看著她淡然的神色,又環顧這雖簡陋卻充滿生機的院子,以及桌上遠勝于冷宮份例的食物。
心中了然,語氣不禁帶上了幾分自己都未察覺的悵然:“看來……娘娘很快便能重回皇上身邊了?”
婉棠嗤笑一聲,笑聲里帶著些許嘲諷,又有些許復雜的情緒:“是啊!大概是……要回去了。”
蘇辭看著她,心中涌動著一股難以喻的情緒。
他猶豫片刻,還是問道:“此去經年,娘娘……可還有什么需要蘇某效勞之處?”
婉棠轉頭看向他,月光下她的眼眸清澈而堅定:“無需其他。”
“蘇大人只需記住,無論如何,凱旋而歸。”
蘇辭心頭一暖,以為這是她對自己的關切。
鄭重頷首,仰頭飲盡杯中酒,帶著幾分酒意承諾:“娘娘放心,蘇某定會活著回來!”
他又連飲數杯,酒意上涌,再看向婉棠時,眼神已有些朦朧。
那朦朧之中,摻雜著些許不該有的、連他自己也未曾完全明晰的情愫。
殘燭搖曳,映著婉棠靜坐的身影。
她對窗外許硯川隱在暗處的沉凝視而不見,只一瞬不瞬望著窗欞,靜待天光破曉。
月涼如水時,蘇辭的腳步聲漸遠。
東方微亮,冷宮厚重的木門“吱呀”被推開。
兩個侍衛端著餿臭的食盤,滿臉不耐地將盤子往地上一摜。
湯汁濺了滿地:“吃的,快拿!別耽誤老子交班!”
話音未落,婉棠忽得起身。
昔日眼底的柔弱無助早已散盡,取而代之的是淬了冰的冷厲。
她未及侍衛反應,徑直上前端起那盤餿飯。
手腕翻轉,帶著餿味的飯食“啪”地狠狠糊在兩人臉上。
“反了天了!”侍衛抹著臉上的污穢,目眥欲裂,“一個廢妃也敢放肆,給我拿下!”說著便伸手去抓婉棠的手臂。
婉棠卻巋然不動,唇角勾起一抹冷笑,揚聲向外喝道:“還打算看多久的戲?”
腳步聲由遠及近,許硯川一身玄衣立在門口,周身氣場凜冽。
兩個侍衛聞聲回頭,看清來人時瞳孔驟縮,臉上的囂張瞬間轉為驚愕。
“許、許統領?”侍衛語氣發顫,卻仍強撐著怒視婉棠,“這廢妃以下犯上,還請做主!”
許硯川未看他們一眼,只朝身后暗衛遞了個眼神。
寒光閃過,兩道悶哼聲落地,侍衛已然倒在血泊中,眼中還殘留著難以置信的驚恐。
“皇后的人,留著礙事。”婉棠擦了擦指尖,語氣平淡得似在說天氣,“清理干凈,正好換上我們的人。”
許硯川頷首,緊繃的下頜線稍緩:“還是姐姐考慮周到。”
他掃了眼空曠的冷宮,眼底劃過一絲了然,“這地方雖冷清,倒成了藏事的好去處。”
婉棠望向窗外漸亮的天色,眸中無波無瀾:“好戲,才剛開場。”
哇,帥呆了,早就應該這樣了。
樓上說的太簡單了,是婉棠不想這樣嗎?這一切都是需要花錢的,賺錢也要有一個過程。你知道婉棠培養自己的人手,花了多少銀兩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