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喲皇后這是坐不住了。
說起來這兩個月的時間,宮中也發生太多事情了。
狗皇帝將虎符交給蘇辭,許承淵的老部將全部鬧了起來,根本不支持。反而支持許研川。這件事情鬧得很頭疼,剛好原統領暴病身亡,在李德福和各位官員的勸說下,讓許研川接任。
一個人在沒有立大功的時候,是不可能繼續升職。也算是堵住了老部將的嘴。只能讓蘇辭代管大將軍之位,蘇辭還撂挑子不干,說閑累。
原本皇后就夠心煩了,沒想到后宮也不閑著。培養的女人一個比一個沒用,包括蘇貴人。每次都是,眼瞧著要成功上床,總能被李萍兒截胡。
那李萍兒就算是未卜先知一般,每一次都能精準的知道,皇帝會出現的地方。
這不,才打聽出李萍兒時不時來冷宮,才知道婉棠是背后搞鬼。
此刻婉棠也是心中一慌。
冷宮雖簡陋,不如長樂宮寬敞和富麗堂皇,卻更溫馨。
這里的一切都是她和許研川精心布置的,里面的東西,又如何能夠讓外面的人知道?
往常,送來的東西也僅僅只是放在門口。
能進來的也只有許研川一人。
可皇后要闖進來,哪怕是研川也攔不住。
蕭明姝被那沖天臭氣熏得連連后退,精致的臉龐皺成一團,嫌惡之情溢于表。
她厲聲質問:“這到底是什么污穢氣味?!”
看守的侍衛嚇得一哆嗦,連忙跪地回稟:“回…回皇后娘娘。”
“是…是大糞的味道……”
“大糞?!”皇后聲音拔高,滿是難以置信,“這冷宮里怎會有此等污物?!”
侍衛們面面相覷,不敢作答。
蕭明姝鳳目一瞪,威壓驟增:“說!”
一個膽小的侍衛承受不住,噗通一聲跪倒在地。
磕磕巴巴地告饒:“娘娘恕罪,不關奴才的事啊!”
“是…是許統領!許統領說要徹底磨滅德妃的心氣兒,讓她與糞土為伴,成為一個滿身污穢、臭不可聞的女人……”
“奴才們也是聽令行事,求娘娘開恩啊!”
他本以為會迎來雷霆震怒,誰知皇后聽完,非但沒有生氣,反而發出一聲極其暢快的冷笑:
“呵……本宮還以為里面是何光景,原來早已成了糞坑!”
“這等骯臟之地,本宮豈會踏入,沒得污了本宮的鞋襪!”
一旁的白薇見狀,急于表現,連忙上前:“娘娘息怒,這等粗活豈勞娘娘費心,奴婢這就去將里面那賤人拖出來見您!”
她說著,便捏著鼻子,一臉嫌惡地推開半掩的院門。
“汪汪汪!嗷嗚!”
一條體型壯碩、毛色棕黃的大狗如同閃電般從角落里猛撲出來。
齜著森白尖利的牙齒,直沖向白薇,狂吠不止。
但凡她再敢靠近一步,必定撕了她的皮肉。
白薇猝不及防,嚇得魂飛魄散,“啊”地尖叫一聲,連滾帶爬地摔退出來。
發髻散亂,衣衫沾塵,狼狽不堪,哪里還有半分剛才的氣勢。
蕭明姝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也驚得后退一步,隨即勃然大怒:“這又是怎么回事?!”
“哪里來的畜生!”
先前回話的侍衛趕緊磕頭解釋:“娘娘息怒!這惡犬也是許統領弄來的……”
“許統領見不得里面那位偶爾還能在院里曬曬太陽,特地尋了這只見人就咬的惡犬來看守……”
“平日就放任它在院里溜達……”
“如今里頭那兩位,根本不敢踏出房門半步,更別說有陽光的地方了……”
侍衛說著也是一臉苦相:“別說姑姑了,就是奴才們,靠近那院門兩米之內,那畜生都要齜牙撲咬。”
“只有許統領親自來,它才搖尾巴聽話,也只有許統領喂的東西它才吃……”
出乎所有人意料,蕭明姝聽完這番解釋,臉上的怒容竟瞬間消散。
轉而露出一種極其滿意甚至愉悅的神情!
白薇狼狽地爬起來,趕緊找補,討好地對皇后道:“娘娘洪福!”
“當初選了許研川這步棋,奴婢還有些擔憂……”
“如今看來,真是天意!”
“定是那女人往日作惡太多,連老天都看不過眼,才派了許研川這等煞星來磨她。”
“許家可是被她害得家破人亡……這滿宮里,怕是再找不出第二個比許研川更恨她、更想折磨她的人了!”
蕭明姝站在院外,聽著里面隱約傳來的狗吠和混亂聲。
臉上露出快意的笑容,揚聲道:“讓她滾出來見本宮!”
院內,小順子聽到皇后的聲音和逼近的腳步聲,頓時慌了神。
第一反應就是要去搶收院子里晾曬的那些珍貴藥材:“主子!藥材!”
婉棠卻一把死死拉住他,眼神冷靜得可怕。
小順子還沒明白過來,就見婉棠迅速舀起旁邊桶里的一點糞水,猛地潑灑在他衣擺和袖口上。
“嘔。”小順子被那猝不及防的惡臭熏得干嘔起來,眼睛瞪得溜圓。
婉棠自己也毫不猶豫地往裙角和手臂上抹了些許,那刺鼻的味道讓她胃里一陣翻江倒海,但她硬生生忍住了。
低喝道:“照做!別露餡!”
說完,踉蹌著朝院門方向走去。
大黃見她過來,習慣性地搖著尾巴湊上前。
婉棠急忙用平日里陪它玩耍時訓練的手勢和口令,引導著大黃朝著自己“撲咬”玩耍。
大黃以為主人在和它玩新的游戲,興奮地撲跳著,牙齒下意識地叼扯住婉棠故意遞到它嘴邊的破爛衣袖。
“刺啦”一聲,布帛應聲而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