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低了頭，不去看傀妒的表情。

“對不起……”，傀妒的聲音越來越小。

就在這時，我身后又出現了一陣響動，像是有人來了。

我不為所動，連頭都沒有轉，即使今天被圍剿在這里，我的心也不會有所波動。

然而，后方的人并沒有急于攻擊我，而是靜靜地站在我身后，仿佛他們的到來是為了守護我。

我感受到一道熟悉的目光，于是轉過頭，瞳孔不受控制地放大。

因為我看到了薄從懷，他身邊還站著周舒之、陳最、奐脊、t騁、蘇錦眠、段緣啟、段予一等人。

甚至我還在人群之中看到了歐陽警司和珍妮，畢竟兩個人一個光頭燈泡，一個一頭紅發還沖我又微笑又招手，很難不注意到。

“你們……”

在他們身后，空間出現一個鏡子，鏡子中間是閃著光芒不斷轉動的旋渦，還有人從旋渦鉆出來。

薄從懷上前，繞過我身后的翅膀，他在開口之前先看到了我攏在翅膀中的胡鄰。

他無，在我身前慢慢蹲下，手指拂過我的面龐，他的桃花眸中流露出心疼。

他雙手捧住我的面頰，低下頭，將額頭與我的額頭貼在一起，“我來晚了。”

“阿懷，胡鄰他……”，我說不下去，我無法在口中將胡鄰與死亡這件事關聯在一起。

我的嘴唇不斷地發抖，繼而發展為整個人開始發抖，淚大顆大顆地滑落，冰冷的，象征著我心臟因為胡鄰的離開而缺少的那一塊。

薄從懷點點頭，“我知道，我都知道，對不起，讓你一個人面對這一切。”

頭頂烏云雷聲大作，一道閃電猛地劈向了我們臨近的地面，將周邊的樹木霎時化為灰燼塵埃。

“你們快走吧，我哥要發怒了。”

傀妒的聲音響在我和薄從懷身邊，他的頭低垂著，聲音也很輕很低。

“你哥…”，薄從懷抬頭看了他，“向人界發動了攻擊，死了很多人。”

我和傀妒異口同聲，“怎么可能？什么時候的事？”

薄從懷短促地嘆了口氣，“就這幾天。”

“人界……”，傀妒陷入了沉思，喃喃道，“妖界和人界的屏障不是……”

他猛地看向薄從懷，后者點了點頭，傀妒急的上前一步，“你們要怎么做？”

薄從懷平靜地回答，“帶他去天命司，接受審判。”

“呵，帶他，現任妖皇？一群無知之輩。”

一個女人的聲音帶著輕蔑和不屑響起，我們循聲望去，發現在周舒之身側站著一個女人，她手中握著一把尖刀，鋒利的刀尖正抵在他的咽喉。

刀尖深入周舒之的皮膚，血液安靜地順著脖頸滑落。

周舒之的臉上沒有什么驚訝的表情，只是斜著眼睛去看那個比他矮了一個頭的女人。

女人一邊往旁邊挪動婀娜的身體，一邊譏諷地笑，她的臉如同融化的蠟燭，只在短短幾秒鐘，就變幻了五官。

竟然是禮@！_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