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破依一驚,連忙喝止:
“犀力卡!你在喝什么?這是……‘狂戰士之水’嗎?”
在他發聲質問時,犀力卡已飲盡瓶中的每一滴液體。
“合破依,不必緊張。這是……能讓我多掙扎片刻的好東西。”
他說著隨手扔開掌中的空瓶。
空瓶掉地,產出“咔啦”的碎裂聲。
“合破依,我不會逃,我會一直堅守此地,直至斷氣為止。你自己離開吧。”
合破依聞,愣了一愣,隨即擰起兩眉:
“犀力卡!你把我當什么人了?既然你不走的話,那我也不走!”
犀力卡輕蹙眉頭,準備說些什么。
只不過,未等他開口,合破依就搶先道:
“犀力卡,我跟你一樣,一直夢想著奪回祖先的土地!”
“因此,在離開村子、向五棱郭進軍時,我就已經做好了要么成功、要么死亡的覺悟!”
“現在,到了我彰顯覺悟的時候了!”
說罷,合破依擦了一把臉上的血污,不等犀力卡回應就扭身奔向房外,足音漸遠。
行將遠去之際,遙遙傳來他的鏗鏘有力的大喊:
“犀力卡!我要和你一起戰斗至最后一刻!”
犀力卡怔怔地注視合破依離去的方向……少頃,他的臉上浮現出不知是歡欣,還是悲痛的復雜神情。
這抹神情很快就被強烈的痛苦所取代。
“唔……!唔唔唔……!”
但見犀力卡猛地變了臉色,雙目前凸,眼白處冒出密密麻麻的紅血絲,脖頸和兩邊太陽穴的青筋爭相脹起……如此模樣,分外駭人。
就像是要壓制快速蹦跳的心臟,他抬起雙手緊按胸膛,呼吸急促似風箱。
隨著時間的流逝,他臉上的痛苦之色沒有消褪,反而越發濃郁,他不得不向前傾倒,側躺在地,唯有這樣才能使他好受些……
不消片刻,他的身體出現新的變化。
因為有衣裳的遮擋,所以看不真切,只能依稀瞧見他的衣裳被慢慢撐起――是他的肌肉正撐起衣裳!
他身上的各塊肌肉正逐漸隆起!轉眼間就膨脹成驚人的大小,仿佛隨時都會擠破肌膚……!
……
……
此地不愧是敵軍本陣,駐守于此的所有衛士都是喝了“狂戰士之水”的“藥罐子”。
對一般人來說,數量這般多的“藥罐子”或許會很棘手,必須得攻擊特定的部位才能使他們立即斃命,根本放不開手腳。
可對青登和緒方而,這些“藥罐子”并不比一般人更難對付――只不過是稍微調整一下斬擊方向罷了。
“哼!哼!哼啊啊啊啊啊啊!”
在一條寬敞、筆直的走廊上,一名“藥罐子”一邊發出呼號,一邊用力挺出掌中的刺刀。
方才射出的子彈已被青登劈成碎末,絕望之下,他只能用槍頭的刺刀來阻擋青登。
在刺刀即將扎中青登胸口的這一霎,青登稍微調整刀鋒的朝向,然后瞄準對方的脖頸砍將過去。
咻!
打刀與刺刀――兩道閃光相錯而過。
在揮刀的同一刻,青登敏捷地扭動身體――正是這個不起眼的動作,使對方的刺刀撲了個空。
反觀對方……顯而易見,面對青登的斬擊,他連反應都反應不過來。
毗盧遮那的刀鋒無比順滑地橫掃過他的脖頸。
大好首級雖未飛出,但他的頭與身僅剩些許血肉相連,劇烈地痙攣幾下后便歪歪斜斜地向地面倒去。
趁著重整架勢的空檔兒,青登飛快地轉動視線,殺氣盡顯的眸光,仿佛是在向四方界域高聲詰問“下一個是誰”。
忽然――
砰!砰!砰!砰!砰!
又是一連串的槍鳴。
青登正面的走廊上,蹲踞著5名火槍手。
前排3人半蹲在地,后排2人站得筆直,5挺火槍一同迸發出刺目的火光。
如果是15挺火槍在這狹窄的空間內一同向青登發槍,那還有可能對青登產生威脅。
區區5挺……僅憑如此稀薄的彈幕就想擊敗青登,無疑是癡人說夢。
青登半瞇雙目――天賦“鷹眼+7”、“神速+7”發動――他的身體像薄紙一樣輕輕搖晃,5發子彈貼著他的身軀飛過,統統落空。
下一剎,青登從原地消失……肉眼難辨的殘影猛襲向剛打光子彈的正面5人!
周遭的其余火槍手連忙提供支援,追著青登射擊,卻只打中被青登拖在身后的殘影。
分秒間,他已進逼至正面5人的跟前,
在近身的同時,他高高揚起掌中的毗盧遮那,舉過頭頂,采右上段的構式。
咻!
刀鋒斬落而下,數尺見方的這片空間被黑紫色的刀芒斜切為兩半。
這5人的身手相當不錯,直面這來勢兇猛的斬擊,竟能快速做出反應。
正中間的三人眼疾手快地架起掌中的火槍,用槍身硬擋青登的刀。
鐺――的一聲巨響,一刀與三槍重重地相撞于半空中。
槍身的木頭那一部分很快就被斬斷,只有鋼制的槍管能夠勉強頂住毗盧遮那的切割。
好在他們所迎受的是青登的普通斬擊,而不是他的破壞力最強的拔刀術――否則,即使是鋼打的槍管,也肯定會被一分為二。
就這樣,3人一塊兒合力,榨盡全身氣力,總算是接住了青登的這道斬擊。
緊接著,僥幸身處青登的斬擊范圍之外的側面倆人――即分別位于青登兩旁的那2人――很會把握戰機。
在青登的斬擊被化解的這一瞬間,他們飛快地舉起刺刀,發起攻勢,一左一右地夾擊青登。
正面的人負責遲滯對手,側面的人負責攻擊……非常不錯的配合。
青登朝他們投去贊賞的目光……隨即毫不客氣地予以反制!
把刀拉回手邊,向左右兩邊揮砍,彈開旁邊兩人的刺刀――這一整套動作快極了!快得仿佛是同時施展!
說時遲那時快,青登再度釋出攻勢。
這一回兒,毗盧遮那攜有暴風般的氣勢!不論是斬速還是威力,都令這5人無從抵擋!
只見血沫不斷噴出,這5人一個個倒下,在青登的有意控制下,每個斃命的人都是腦袋或心臟中刀,絕不給他們又“復活”過來的機會。
青登的攻勢仿似疾風怒濤,一旁的緒方也不遑多讓。
緒方并未拔出雙刀,掌中只提著大釋天,不緊不慢地緊隨在青登身旁。
就在這時――
嗤!
一根箭矢自他斜后方射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