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位弓手的技藝相當高超,不僅力道足、精度足,而且射擊的角度非常刁鉆,專挑緒方的視覺死角。
他從剛才起就潛伏于不起眼的陰暗角落,耐心地等待著最佳的攻擊時機。
待緒方背對著他后,他立時架起掌中的一早就準備好的弓箭,瞄準緒方的后心,放出勢大力沉的一箭。
更絕的是,這根箭是涂毒的,若被射中就必死無疑。
就狩獵的角度而,這一箭已達盡善盡美的程度……正因如此,接下來發生的一幕幕,才顯得那么不可思議。
緒方連頭都沒回,卻準確地預判出箭矢的軌跡,稍稍側過身子……看似躲避,其實不然。
在箭矢跟他擦身而過的那一瞬間,他以電光火石的速度探出左手,穩穩地半空中抓住這根箭矢的箭桿!
箭矢飛射時的勢能有多強?
就像是抓一塊燒紅的鐵塊,豈是說握就能握住的?
然而,緒方卻毫不費力將其抓在掌中,動作輕松,神情平靜,仿佛既不覺得困難,也不感到疼痛。
在徒手抓箭的下一剎,緒方依舊沒有回頭,翻動左腕,使左掌中的箭矢調了個個兒,隨即用力擲出。
嗤!
明明是用手扔出的箭矢,卻發出了比方才脫弦而出時還要尖銳的破空聲!
只見這根箭矢沿原路“返回”,不偏不倚地射入那位弓手藏身的地方――緒方早就知道這兒藏人了――產出利器入肉的聲響后,此處再無生息。
不消片刻,又有數名衛士因打光子彈而不得不挺身上前,朝緒方壓將而來。
緒方踮了踮腳,放松右腕,使刀鋒多出一種輕盈的律動。
僅僅只是改變握刀的手法,他全身的氣場就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此刻的緒方仿似煙塵,一不留神就會飄灑飛散――事實上也確實如此。
流光瞬息之間,緒方展開攻勢――刀刃生風,身形化影!
寬闊的走廊上,充滿了揮刀的勁風。
第一人跟踩空似的,身子軟趴趴地往旁邊倒去,撞破一旁的紙拉門,跌入門內,不再動彈。
第二人發出“嗬”、“嗬”的奇怪叫聲,捂著被刺穿的左胸口,向前撲倒。
第三人勉強跟上緒方的速度,挺出刺刀,朝著緒方的身軀扎來,他的刀尖還沒碰到緒方,項上首級倒先飛了出去,落地后“骨碌碌”地翻滾著,滾至第四人的腳邊。
而第四人……他喪失戰意,轉身欲逃,可他還沒來得及邁步,大釋天的刀尖就從后方刺穿其心臟。
在擊殺第四人時,緒方順手搶過其腰間的短刀,用力擲向側前方的一扇紙拉門。
短刀撞破門扉,沒入其中……下一刻,一朵鮮艷的血花綻放而出,噴濺在門板上,即使身處房外的走廊,也能看得一清二楚。
躲在該房間的第5人本打算偷襲緒方,可他的一舉一動早就在緒方的感知范圍之內。
就這樣……青登和緒方憑借絕對的武力,一步步攻進相關奉行所的深處,一步步摧垮敵軍本陣的防線。
他們沒使任何手段,就只是邁開大步,從正門攻入,逢敵即殺!從正門殺到土間,再從土間殺到同心詰所、中央棟……
青登戰前對緒方說的“抓緊時間從你身上多學幾招”,并非說笑。
他一邊攻敵,一邊分出心神,仔細觀察緒方的每一個動作、每一個招式。
天賦“劍之圣者”(劍術天賦279倍于常人)與“鬼之心+5”發動!
――原來如此,他不僅放松了右腕的肌肉,還放松了雙腿的肌肉……可這般一來,身體不會失衡嗎?他究竟是怎么辦到的?
――他利用了腰身的肌肉……不,還不止!他連肩膀的肌肉也利用到了!
反復鉆研,同時又不斷自問,隨后試著模仿,將其轉化為滋補自身的營養。
曾幾何時,青登覺得自己的實力已達極限,很難再有增長。
他會有這種“自大”的想法,倒也無可厚非。
從很久以前起,他的劍術水平陷入停滯,以致于他的“劍之圣者”已許久未發動。
之所以會如此,全是因為他的身體機能逐漸達到極限,以及沒有能跟他匹敵的對手。
天賦與體能決定武道上限。
武道天賦興許是沒極限的,可人類的身體是有極限的!
一具得花15秒鐘才能跑完100米的身體,怎么也不可能練出厲害的武藝,就像是一個5升的木桶,怎么也不可能裝下十升水。
不論復制了多少種天賦,不論進行了多么刻苦的鍛煉,青登的體能也遲遲不得長進。
至于“缺少競爭對手”這一方面,就更不用說了。武道最忌閉門造車,獨自一人是很難練出花樣的。
正因如此,對武道家而,一個勢均力敵的競爭對手是彌足珍貴的。
直到他結識了緒方,這維續許久的窘況才總算有了變化。
在屢次見識緒方的劍法后,青登赫然發覺自己還差得遠!
實戰經驗也好,劍術技巧也罷,青登引以為豪的這些東西,全都跟緒方有著顯著的差距。
緒方隨便一個動作,就令普通人無從模仿;隨便一個招式,就是無數劍豪望塵莫及的神技。
自打從緒方身上復制到永世天賦“天選之人”后,青登就跟打開了“基因鎖”似的,體能上限被拔高,連帶著天賦的等級上限也被解除。
注?天選之人:大幅提高體能上限,解除天賦的等級上限
得益于此,往日的積累逐漸迸發!
青登近日來明顯感受到自己那停滯已久的體能、實力,開始久違地增漲!
想到這兒,青登不禁感到心潮澎湃――自己的境界還能再上數個臺階!
跟“永世劍圣”并肩作戰的機會是千金難買的,等將來緒方去了西方或別的什么地方,再想向他討教就難了。
一念及此,青登屏息凝氣,不放過每一秒鐘,目不轉睛地緊盯緒方,將眼中所見的所有景象統統刻印在自己腦中。
緒方察覺到了青登的“默默偷師”的意圖,微微一笑。
他默默地挪動身形,移步至青登的前方,好讓青登更易觀察他。
當世最強的兩位劍圣的聯手猛攻……這是一場毫無懸念的戰斗。
阻擋在二人身前的敵兵越來越少,悲呼與嘶鳴越來越微弱……終于,二人的目力所及之處,轉入一種異樣的死寂之中。
青登和緒方站在滿地的尸首之中,腳踏血海,好不顯眼。
青登一邊調息、血振,一邊扭頭向緒方問道。
“我們現在攻到哪兒了?”
緒方環視四周,答道:
“我們已經在箱館奉行所的深處,再往前便是大廣間。”
潛伏于五棱郭的這段時日,緒方詳細掌握了五棱郭的建筑布局,其中自然也包括箱館奉行所的內部構造。
“你有見到犀力卡嗎?我們剛才一頓胡砍,他應該沒有死在我們的亂刀之下吧?”
“沒有,我沒見到他。”
“那就好,我還有一肚子的問題想問他呢。”
二人跨越尸山血海,徑直走向前方的大廣間。
當他們拽開大廣間的房門時,赫然瞧見他們正尋找的犀力卡……更正。準確來說,是原本為“犀力卡”的不明生物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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