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穎達不是態度緩和了嗎?”
“這就是一顆好棋子。”
“國子監是什么地方?”
“天下文脈所系,儒門圣地!”
“讓孔穎達牽頭,聯合幾位真正德高望重,對新政無甚惡感的宿儒高僧如玄奘法師這類真正潛心佛法,不涉俗務的或者有道真修,成立一個...嗯,實學弘道會之類的名頭。”
“實學弘道會?”
李承乾眼睛一亮。
“對。”
趙牧手指在矮幾上輕輕敲擊。
“宗旨嘛,就是探討經世致用之學與圣賢之道,佛法真諦,道家無為并不相悖,甚至相輔相成。”
“鼓勵學子既要通曉典籍明理修身,更要精研實務報效國家。”
“定期在國子監或大慈恩寺這類地方舉辦講壇,邀請那些在定北城,西域商路,屯田水利等實務上做出成績的官員或能工巧匠去講,講他們如何用實學解決實際問題,造福百姓。”
“把實干興邦的理念,包裝成一種新的道,一種符合圣賢教誨,佛道真諦的大道!”
“妙啊!”
李承乾撫掌驚嘆。
“如此一來,佛道中那些真正有識之士,為了自身道統的清名和發展,反而可能被拉攏過來,至少保持中立!”
“而那些收了錢,想搞事的,再散布謠,就顯得格格不入,甚至會被同道鄙夷!”
“先生此計,釜底抽薪!”
“殿下莫急,這還只是第一步。”趙牧擺擺手。
“更重要的是,你要盡快讓新政落地,讓第一批真正通過新六藝考出來的,有能力的寒門學子,出現在地方上,做出實實在在的政績!”
“用事實說話,比一萬句辯解都管用。”
“當百姓看到,一個懂得修水利,理冤獄,管倉廩的秀才或舉人主簿,比一個只會念經說道,空談仁義的世家子更能讓他們吃飽穿暖時,什么謠都會不攻自破。”
李承乾重重點頭,眼中充滿了堅定的光芒:
“承乾明白!”
“今春縣試,府試,定要辦得風風光光,選拔出真正的實干之才!”
“還有....”趙牧像是想起了什么,目光投向窗外,仿佛穿透了重重樓宇,望向遙遠的西方。
“鄭家,盧家暫時消停了。”
“但西域那邊,也不能放松警惕...!”
“畢竟薛延陀被咱們大唐給輕松滅了,那西域各國是不是又該睡不著覺,琢磨著找新主子了?”
李承乾神色一肅:“先生明察!”
“河西道和安西都護府密報,高昌王麴文泰近期確實頻頻遣使秘密聯絡西突厥王庭,貢品豐厚。”
“且...高昌境內,對我大唐商隊的盤剝和刁難,近月來也陡然加劇。”
“其心...叵測!”
“墻頭草,風往哪邊吹,他就往哪邊倒。”
趙牧語氣帶著一絲冷嘲。
“薛延陀這塊肥肉剛被我們吞下,他怕了。”
“估計想找靠山壯膽,順便給新主子遞個投名狀,拿我大唐商隊開刀,小算盤打得挺精。”
“先生,是否...該敲打一番?”
李承乾眼中閃過一絲厲色。
定北城一戰,大唐兵鋒正盛,他可不介意再拿一個不知天高地厚的西域小國立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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