匆忙之間,方知硯甚至沒有聽清楚那大漢說的到底是什么東西帶了。
只等他鉆進車里,準備檢查患者脖子情況時,才突然意識到不對勁兒。
脖子在。
頭呢?
方知硯有些懵逼。
自己太辛苦了?出現幻覺了?
頭呢???
他重新鉆出來,然后用力拍了一下自己的腦袋。
“方醫生,怎么了?”
護士沈清月看到這一幕,登時一急,滿臉緊張地抓住他的手。
“你這是怎么了?”
方知硯再度朝車里看了一眼,他整個人是懵逼的。
“你再說一遍,什么斷了?”
方知硯轉頭看向那個大漢。
“脖子斷了啊。”
大漢著急地解釋著,然后一抬手,捧了個球形物體出現。
血淋淋的,頭發都是凌亂的,一雙眼睛瞪得大大的,正盯著自己。
嚯!
我說呢,頭在這兒。
可下一秒,旁邊沈清月驟然發出一陣尖叫。
直到此刻,方知硯才反應過來。
原來脖子斷了,是這個意思。
“不是?”
他有些不忍看這個腦袋,強忍內心的惱火罵道,“你把頭掉了的人送醫院?”
“到底怎么回事?”
“頭怎么掉的?”
“這讓我拿什么治?”
方知硯極度想罵人。
這種奇葩事情,竟然讓自己碰上了。
怪不得一進來就問斷肢再植。
想讓自己把腦袋給再植嗎?
而且一開始說脖子斷了,方知硯還以為是顱頸分離。
現在這腦袋跟脖子分家,別不是運的時候,為了方便直接把腦袋摘了。
“你剛才不是說能斷肢再植嗎?”
大漢有些焦急。
“這不能再植嗎?”
說話間,他把手里的腦袋直接往前松了一下。
“停!”
方知硯黑著臉,有些惱火地示意他停下來,然后沖著沈清月開口道,“通知醫務處,然后準備報警。”
這哪兒有人直接把尸首分離的死人送來醫院搶救的?
腦袋都掉了,死得不能再死了。
還拿過來讓醫院的醫生斷肢再植,這不是鬧嗎?
車子里還滿是鮮血。
再回頭一看那司機,跌跌撞撞地坐在地上,臉色蒼白。
顯然也是被這一幕給嚇住了。
“人死了,救不了!”
方知硯開口道。
他想罵人,又覺得無語。
可隨著他的話音落下,對面兩個大漢反而激動起來。
“什么?救不了?”
“你們中醫院不是說斷肢再植很厲害嗎?”
“斷掉的腦袋怎么就不能算是斷肢了?”
“你救我兄弟,你一定要救!”
“不然我兄弟死不瞑目!”
說著說著,那大漢甚至哭了。
一時之間,方知硯也有些無奈。
再加上這大漢抱著腦袋亂揮,著實是有些嚇人。
四周已經有不少病人被嚇跑了。
方知硯咬了咬牙,將尸體搬運到小推車上面去。
再示意那大漢把腦袋放上去。
“就這樣,一縫,不就好了嗎?”
大漢在脖子斷口處比畫了一下,臉上帶著悲痛的表情。
“人已經死了!”
方知硯罵了一句。
“到底怎么斷腦袋的?”
“斷肢再植,手腳才是四肢,腦袋那是首級,不是肢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