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這不可能!”江云裳連聲否認,“你是騙我的,如果真是如此,你怎么可能好好在這,獨善其身?”
“我為何不能?”江元音掀了掀眼皮,“我又不是江家人。”
“你知道自己身世了?”江云裳恍然大悟一般,沖上前去揪江元音的衣襟,“所以是你害他們被流放?”
江元音利落后退,避開她的碰觸,揚手扇了她了一巴掌:“離我遠些。”
江云裳食不飽腹的過了一年,消瘦單薄的身子被這一巴掌扇得一晃。
她撞倒了矮桌,滿眸震驚地捂臉:“你……敢打我?”
伏小做低的江元音敢打她?!
“打你還是輕的,”江元音輕飄飄說著最冰冷殘忍的話,“我還想殺了你呢。”
她欺辱她半生,最終將她賣給流寇。
哪怕有重來一次的機會,也只想搶奪她的“幸福”,走時還要給她下讓她不孕的毒。
她作的惡,豈是幾巴掌能抵消的?
一直凝神聽著屋內動靜的齊司延,在聽到矮桌倒地的聲響后,終于控制不住,大步邁進去。
“阿音,”他俊臉緊繃地打量著江元音,壓抑的緊聲問:“她對你動手了?”
江元音搖頭,毫不在意在齊司延面前展露自己最真實兇狠的一面。
她無需在他面前裝得楚楚可憐。
這是被愛的底氣。
“侯爺,”江云裳拿開手,迫不及待地向齊司延展示自己臉上的巴掌印,“被打的是我,阿姐在你面前裝得溫柔賢淑,把我領進屋卻變了一副嘴臉,她好歹毒的心腸,竟容不下我這個妹妹。”
這些話,在江家時,她在父母面前是信手拈來。
輕輕松松便能讓江元音受到懲處。
齊司延聞,卻只是低頭伸手去查看江元音的手:“手疼不疼?”
江云裳:……?
他看著她被那三爺折磨,似狗一樣讓她跪趴在腳邊,又將她扔下海戲弄。
看著她低聲下氣地哀求江元音,挨巴掌,卻只心疼江元音手疼不疼?
江元音看破其所有心思的說道:“江云裳,愛你的人才會吃你這一套,從前你三兩語便能讓陳蓉施罰于我,不過是因為陳蓉偏愛你,可惜,如今你身邊再無一人愛你。”
江云裳有些崩潰,她不再搭理江元音,直奔齊司延而去:“侯爺,我才是江家的女兒,是圣上賜婚給你的妻子,江元音不過是頂替了我的身份,侯爺你不要被她蒙蔽!”
齊司延轉身,將江元音護在身后,終于給了江云裳一個正眼:“你是不是江家的女兒,阿音是不是江家的女兒,與本侯何干?”
“本侯鐘意歡喜的人是阿音,同她是誰的女兒無關。”
“可是侯爺,我……”
“閉嘴,”齊司延清俊的臉上是半點不掩飾的嫌惡:“原則上本侯不會對女人動手,但你若執迷不悟,再三騷擾阿音,本侯便只能破了這原則。”
語罷,他高聲喚道:“曲休——”
曲休應聲而入。
齊司延再次重復:“把三爺的寵物送回去。”
初初在知曉,江云裳給江元音下了“燕無息”,他是想尋到她,好生算賬的。
可在看到李承燁是如何對她的之后,他便覺得他無需再出手,只需要讓她永遠逃離不了李承燁,日日夜夜活在煉獄中即可。
李承燁折磨人的花樣,可比他多。
“等一下,”江元音出聲制止道:“我還有幾句話想對她說。”
曲休只好停住。
江元音自齊司延身后邁出來,看著江云裳,道:“你復刻了我的刺青,只身去往泉郡,不就是想要我的人生嗎?”
“你現在后悔了,又想當侯夫人了?”
江云裳面色通紅,嘴硬反駁道:“圣上賜婚的是江家女兒,我才是江家女兒,侯夫人的位置本來就是我的!”
江元音搖搖頭,同情又嘲諷地看她,道:“無論你作何選擇,是去泉郡,還是汴京,你都會下場凄慘,過不好這一生。”
“因為江云裳,糟糕的不是人生,糟糕的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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