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就算昨日沒說是無心,可現在呢,她們在殿前已跪了許久,這么大動作皇后不可能不知,卻沒派人來阻攔,眼睜睜看著她們激憤鬧事。
難怪皇后今早稱病,定是知道她們要有動作,故意躲著不參與,這分明是拿她們做刀子使啊。
嬪妃們憤懣滿懷——這還是那個溫良賢德的皇后嗎?
南緗早猜到了魏鸞的心思,那人就是這樣,人前裝得溫婉端莊,背后最善用借刀殺人。
“今日事無非兩個結果。”南緗與眾人挑明,“要么諸位真能讓君王撤回旨意,將我趕出宮,皇后娘娘也算借是旁人手除掉了我,坐享漁翁之利。”
“要么大家舉動惹得龍顏大怒,天子震怒下發落了諸位,對于皇后娘娘而也算去了批嬪妃,總之這筆賬怎么算都不虧。”
話盡于此,眾嬪妃還有什么不明白的,先前來時的激昂全都轉到了對皇后的怨恨上。
“皇后娘娘不是這樣的人。”
一道柔軟的聲音響起,是人群中的阮情,“皇后娘娘賢德無雙,最是寬和大度,趙姑娘未免把娘娘想得太復雜了。”
經阮情這么一說,眾人又有了懷疑。
也是了,從進宮起,皇后一直是端莊國母,從未做過什么過分舉動,興許這次的事只是個偶然。
“是嗎?”南緗笑了笑,“許是我了解得不夠,我只知道在娘娘和圣上大婚當夜,娘娘背著皇上命我守在房間屏風后,看著他們圓房歡好,也是在這件事后,皇上再未留宿過娘娘住處。”
這種私密房事嬪妃們哪里知道,一個個瞪大了眼睛。
一直不明白為何皇后不招天子待見,哪怕初一十五都不留宿,原來緣由在此。
未曾想到那位看上去賢惠溫婉的皇后背地里如此陰暗齷齪,眾人訝異非常。
不過驚愕之余又不禁感慨南緗的大膽,就這么堂而皇之地揭露了國母丑事,一個初入宮的女子這般高調,就不怕皇后嫉恨報復嗎?
南緗怎會怕,她和魏鸞早已是死對頭,此番進宮也不是求安穩的,她來就是興風作浪讓對方生不如死的。
阮情無以對,垂下腦袋不再吭聲。
南緗最后勸道:“趁著皇上還未現身,大家還是都回去吧,也算減少些罪責。”
南緗不心疼這幫嬪妃,只是不想讓魏鸞漁翁得利。
事已至此,嬪妃們怒火也消了一大半,找回理智的人們不敢再繼續爭取,接連站起身來。
唯獨陸嬪神色依舊,她鄙夷地掃了眼打退堂鼓的幾人,轉回頭繼續跪著,又一次喊著懇請皇上收回旨意。
該說的都說了,有些人要執拗到底,南緗也不再攔著。
有嬪妃想上前勸說陸嬪,可在看到從殿中走出的天子后,又乖乖縮回了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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