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表現得太高興,就讓謝長宴很是煩躁。
他轉頭看魏洵,魏洵趕緊捂著嘴,“好好好,我不說了,不說了。”
謝長宴深呼吸,等了等才啟動車子開出去。
一路到老宅,在停車場下車,朝著里邊走。
走到花圃的時候,魏洵哎一聲,“你家這花要不然換一批吧,感覺要死不活的。”
他說,“風水很講究的,家里要種茂盛植物,這種不死不活的很影響運氣。”
“閉嘴。”謝長宴聲音淡淡,聽不出喜怒。
魏洵又閉嘴了,跟著他到了主樓。
走到客廳門口,一打眼就看到謝應則坐在客廳的沙發上,魏洵嘿嘿笑,“二弟。”
謝應則看到他表情明顯不好,“你怎么來了?”
魏洵像是看不出他臉色,慢慢悠悠進去,“想你了唄,過來看看你。”
他自顧自的找了位置坐,然后又像模像樣的嘆口氣,“醫院那邊的事情我聽說了,節哀。”
他說,“人到了一定年紀只剩下吃苦遭罪,這樣的結局未必不好,我們人吶,有時候得自己看開,尤其是面對解決不了的事情時。”
他話剛說完,謝疏風走到樓梯口,正要下來。
看到他,他也愣了一下,“魏少也來了。”
魏洵啊了一聲,盯著謝疏風看,“謝總。”
他說,“節哀啊,謝總。”
謝疏風面無表情,“你消息還挺靈通。”
魏洵嗨一聲,“醫院那邊有熟人,所以消息得的快。”
他說,“什么時候辦葬禮,我家那老不死……我那個、我老爹最近事情多,外界消息不怎么聽,可別漏掉了。”
“不辦了。”謝疏風說,“不折騰。”
“啊,不辦?”魏洵很奇怪,“為什么啊?”
他說,“怎么不讓老夫人風風光光的下葬呢。”
謝疏風沒理他,朝著外邊走,順便叫上了謝長宴。
謝長宴轉身跟他出去,父子倆一起去了后院。
客廳里就剩謝應則和魏洵,魏洵沒想跟過去,坐在沙發上翹著二郎腿,看著謝應則,問,“不辦葬禮的話,遺體直接火化?”
他說,“為什么呀,我聽說你爸挺孝順的,怎么連葬禮都不辦?”
謝應則看著他,過了一會兒說,“你應該比我小吧?”
魏洵挑著眉頭,“啊?”
他說,“我比你大啊。”
“說實話。”謝應則說,“你應該是比我小。”
不等魏洵說話,他說,“我讓人去查了你。”
他沒說查到的結果如何,話就停在這。
魏洵眨眨眼,突然哈哈笑起來,“你還查我,你查我干什么,對我感興趣啊。”
他用舌尖頂著側腮,還是那副混不吝的樣子。
過了幾秒,見謝應則不說話,他表情稍微斂了斂,“你哥告訴你什么了?”
謝應則沒說話,魏洵就砸吧了下嘴,承認了,“我身份是造了點假,但都是無傷大雅的地方,還不是我們家那老死頭子,他自己出軌生了孩子,又想遮想掩的,說是得改一下年齡,免得有人順著年線去查,查到他當初干過的一些事兒。“
說完他笑了,“多有意思,自己敢干,卻又怕被人發現,又壞又慫。”
之后他站起身,在客廳慢悠悠的轉悠,又將話題繞了回去,“你奶奶離開,總是要對外發訃告的,免不了有人問起葬禮的事,你們家怎么解釋?”
“不解釋。”謝應則往后靠,覺得頭疼,抬手捶了捶額頭。
魏洵轉身看他,謝應則面上沒太多表情,但其實還是能看得出,他之前是哭過的。
怎么會不傷心呢,血緣至親,即便作惡多端,那都是對外的。
人有多面,老家伙展示給自家人的,當然是溫和又善良的。
作為晚輩怎么會不愛呢?
就如他對從未蒙面的袁曉,因著他母親那層關系,即使沒有任何交集,也能生出親情來。
多少年過去了,依舊想為她報仇雪恨。
_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