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時從房間出來,有點意外,“魏少爺呢,走了?”
這才幾分鐘,在外邊等半天,結果說幾句話就走了?
謝長宴起身,拉著她回房間,“不用管他。”
他說,“睡一會兒,昨晚沒睡好。”
是了,夏時知道的,她一晚上輾轉反側,他也同樣翻來覆去。
甚至后半夜,他還坐起來了,拿著手機不知在查著什么,清晨的時候才躺下。
她回頭朝客廳看了看,沒說話。
進了房間,換了睡衣,夏時有點口渴,轉身出去喝水。
剛走到客廳,就聽到了外面的聲音,是魏洵的,“不讓我進?為什么不讓我進?”
他說,“我剛從里邊出來,怎么掉頭就不讓我進了?”
他似乎想強行進來,被人攔住了。
然后他就扯著嗓子,“謝長宴你什么意思啊,你不讓我進屋了?”
謝長宴也跟了出來,攬著夏時的肩膀,“不是要喝水,我給你接。”
他接了杯水遞給夏時,夏時一口氣干了,然后沒忍住問,“他怎么了,你把他趕出去了?”
“太吵了。”謝長宴說,“聽著煩。”
那倒也是,老夫人剛過世,他正是心情不好的時候,魏洵在旁邊嘰嘰喳喳,擱誰誰都煩。
他那個人又沒眼力,指不定說了哪句話不合時宜。
夏時嗯一聲,“也是。”
她跟著謝長宴回了房間,躺下來。
夏時是真的困,沒一會兒就睡著了。
謝長宴迷迷糊糊,身體是困頓的,但是精神卻始終不肯沉下去。
十幾分鐘后,手機突然嗡嗡響起,他徹底清醒過來,摸過電話。
謝應則給他發了消息,他回了老宅,謝疏風也回去了。
他說謝疏風要將那空著的二層樓拆了,他搞不懂為什么,也不太贊同。
那二層樓確實是沒什么用處了,但是這將近二十年的時間里都沒說要處理,怎么老夫人一走,他就要把這里拆了。
謝應則不同意,他說老夫人已經走了,僅剩的回憶也就這些,拆了佛堂都不應該拆這里。
謝長宴回了條信息過去,讓他別著急,說自己回去看看。
放下手機,他翻身下床,放輕了聲音,換了身衣服,轉頭去看夏時,她還在睡著。
謝長宴把小家伙抱起,出了房間,叫了傭人過來。
小孩子放在嬰兒床上,讓傭人幫忙看著,還特意叮囑聲音放輕一點,夏時昨晚沒休息好,別打擾她睡覺。
都交代完,他才離開,出門下樓。
剛一出單元門,就看到魏洵在門外站著。
他一手插兜,另一手捏著電話,不知打給誰,臉上是不服不憤的表情,一條腿抖著,明顯就是個二流子的模樣。
臉上的創可貼已經摘了,縫了兩針也拆了線,仔細看才能看清臉上的傷。
見謝長宴出來,他也不生氣,對著那邊說,“跟你說了,我和謝長宴一起,跟你撒這個謊干什么?”
他三兩步到謝長宴旁邊,手機對著他。
謝長宴看了眼來電,都沒備注,一串數字。
不過這串數字他認識,是魏家老先生的。
他轉眼看魏洵,魏洵朝著手機指了指,謝長宴過了兩秒才嗯一聲,“魏總,是我。”
魏洵趕緊把手機拿回去貼在耳邊,“你看我就跟你說了,我和謝長宴在一起呢,他們家今天有事,我過來看看,你一天看我看的那么緊干什么,你身邊那些女的不需要你哄么,你老婆不需要你照顧么,你管著我那么多干什么,我告訴你,你再管著我……”
謝長宴懶得聽他說這些,步伐很快,朝著車子走去。
魏洵趕緊哎哎哎的跟上,“你去哪啊,你是不是要回老宅,我也去,我也去。”
他說,“你不帶我,我就自己去,一樣的,反正你爸也不可能把我擋門外。”
謝長宴沒搭理他。
在魏洵看來沒說拒絕,那就是同意了,他趕緊對著電話那邊,“行了行了,不跟你說了,年輕人的事你別總跟著摻和,掛了啊。”
他把電話掛斷,正好也走到了謝長宴車旁。
謝長宴上駕駛位,他快了一步上了副駕駛,系好安全帶,“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