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今日這一關約莫算是過了,接下來得不動聲色好好表現。
而顧雪蕊不知謝霆舟是裝的,在時令慈酒醒后將事情都同他講了。
“接下來怎么弄?還要繼續試探嗎?”
時令慈揉著發痛的腦袋,“先緩緩。”
他記得他醉后說了不少話,那會心里是清醒的,但嘴和身體不受控制。
萬一謝霆舟那會沒有徹底醉,或者也是個醉后心明的,自己豈不是暴露了。
先看看對方反應吧。
“那咱還去濮國嗎?還是直接回大魏?”
顏雪蕊道,“馬上清明了,曾祖母他們肯定回來了,不知這次我爹娘有沒有一起過來看我。”
她有些想見爹娘了。
時令慈聞,“那就直接回大魏,皇叔他們估計也回大魏了。”
岳父岳母去了特殊時期行特殊任務,妻子已經多年未見過他們。
比起測試謝霆舟,那還是妻子的事更重要,何況,這一路還有的是機會。
而時晏這頭在濮國又呆了幾日后,便準備回大魏了。
那日他想到時令慈可能去找謝霆舟后,就傳信留在大淵的人,得知的確是時令慈帶走了謝霆舟,他的心便踏實了。
時令慈不是丟下江山不管,他便按原計劃讓葉楨他們在濮國多玩了幾日。
反正有老祖宗他們在,江山亂不了。
就是這樣,樓家人的女人們得知葉楨他們要離開時,也還是戀戀不舍的。
一大早便都出來送行了。
樓十三看好葉楨,覺得葉楨還沒成婚,樓家的光棍們就還是有機會的。
就讓自己兒子和好幾個侄子跟著一起去大魏,自然,他的理由是親戚家走動走動,時晏自不好拒絕。
小魚兒很心動,可樓十三自己不得空,不放心女兒跟著幾個哥哥,就沒同意她跟著離開。
“姐姐,你要記得想我,等你成婚時我再去找你玩。”
小魚兒將一袋子東珠塞到葉楨懷里。
“這些是我兒時的眼淚,爹娘替我收著,長大后我很少哭了,就只得了這些,都送給你做首飾,等往后我攢了再送你。”
這是很珍貴的禮物了。
葉楨很感動,將自己的玉哨給了她。
前些日子在海邊玩,她想到阿爹用玉哨控制魚,一時好奇便也試了試,便讓眾人看了一出百魚躍水的畫面。
小魚兒為此羨慕得不得了。
這些日子得小魚兒真心相待,葉楨也想送禮物回贈,但濮國富足,小魚兒不缺金貴玩意,葉楨得時晏允許后,便將傳音功教給了小魚兒,今日又將玉哨送上。
小魚兒收到禮物也很感動,送君千里終須一別,葉楨揮手告別,坐上了馬車。
這一次,他們走陸路。
“若舍不得,往后阿爹再陪你過來。”
路上,時晏安慰女兒,“阿爹考慮與大淵開通海上貿易,如此航海路線越來越成熟,往后你來回也愈加便利。”
葉楨點點頭,問道,“阿爹認定謝阿昭能通過堂兄的考驗嗎?”
確定時令慈去找謝霆舟的事后,時晏便告訴了女兒,他沒想有事瞞著女兒,便將時令慈夫婦可能試探謝霆舟的事,也告訴了葉楨。
葉楨對謝霆舟有信心,但她也知道,若謝霆舟沒過關,時晏對他們的婚事必定有所考慮的。
眼下他說要開通兩國貿易,顯然就是認定她和謝霆舟能成婚的,也就是他認定謝霆舟能通過測試。
時晏笑,“你見過傻狍子嗎?就是那種你拿弓箭對著他,他還要跑到你面前,好奇你在做什么。
你兄嫂約莫就是那樣的,論心眼如何斗得過謝霆舟,只怕還會被謝霆舟忽悠的乖乖帶路。”
葉楨噗嗤一聲笑出來,堂兄能做皇帝,又是阿爹親手教大的,當然不可能是真傻。
只是相對謝霆舟,他可能過得過于平順,因而缺了一些警覺,保留了一些對人間美好的單純。
“阿爹,謝阿昭自小活得不易。”
所以,他得長很多心眼,很努力地才能活到今日。
說到謝霆舟,她笑,“我沒給他寫信,他肯定以為我生氣了,估計沒少擔心。”
葉楨看向時晏,“阿爹,我有些想他了。”
是真的很想了。
時晏吃味的同時,又心軟得不行,摸摸葉楨的頭,“阿爹知道,他于你來說意義不同,你放心,阿爹不會為難他。”
他在大淵為何那么好說話?
因為女兒初見他時,便告訴他,謝霆舟前世是如何復活她,今生又如何護著她的。
他便知道女兒這是擔心他干涉他們的感情,擔心他刁難謝霆舟。
女兒護得這樣緊,可見其在意,他又怎會讓女兒難受。
葉楨將頭靠在他肩上,“阿爹,我現在真的覺得很幸福。”
她在意的人全都好好的,他們也都對她極好,師父是,阿爹是,謝阿昭亦是,那連素未謀面的兄嫂亦會為了她考量謝霆舟……
時晏心口又是一軟,將肩塌了些,好讓女兒靠得舒服些,“阿爹也覺得幸福。”
一路都很順利,一行人于落日時分到了大魏皇宮,宮門外立著一女子,眉眼含笑的看著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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