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人只得扶著時令慈離開。
顧雪蕊見自家男人醉得不成樣子,心疼地捏了捏他臉。
她家令哥多孝順啊,為了皇叔也是拼了,就是怎么把自己給灌醉了,看來以后還得練練酒量。
不過下人說謝霆舟也醉了,目前表現尚可。
那她令哥這一測也算是通過了,接下來看她的了。
她手指彈了彈鬢邊的發,一縷青絲垂下落在臉側,眼波輕轉間盡顯嫵媚風情。
可等她走進屋里,卻發現謝霆舟趴在桌上睡著了。
睡著了怎么測?
那她這精心打扮豈不是白費?
她手指戳了戳謝霆舟,“喂,醒醒,醒醒!”
謝霆舟有了動靜,緩緩睜開眼皮,似很費力地認人。
“江兄?江兄你怎么換衣服了?江兄還挺講究。”
顧雪蕊,“……”
她這么貌美如花的,謝霆舟怎么把她認成男人的?
“我不是江兄,沈公子喝醉了,我扶你回房休息。”
顧雪蕊欲上前。
謝霆舟突然一蹦三尺遠,雙手護在胸前,“站住,我的心,我的身都是葉楨楨的,你是女子,你離我遠一些。”
這話讓顧雪蕊頗為滿意。
但男人向來是嘴上一套,做又是另一套,她沒覺得謝霆舟這樣說一句,就算測試過關。
因而快速到了謝霆舟跟前,想要捉住謝霆舟的胳膊,沒想醉鬼反應挺快,叫她只捉住了衣袖。
“沈公子倒是個癡情人,不過你誤會我了,我沒別的意思,只是送你回去……”
話還沒說完,耳邊傳來衣帛撕裂的聲音,謝霆舟竟自毀衣袍,擺脫了她的拉扯,直接竄了出去。
在跑到羽涅面前,他身子一軟靠在羽涅身上軟了下去,閉眼前呢喃了句,“別讓楨楨以外的女子靠近我。”
跟過來的顧燕蕊將這話聽的清楚。
不被美色誘惑,醉酒還能保持警覺沒被人下手,顧燕蕊滿意的同時,又有點懷疑,謝霆舟是不是裝醉。
她同羽涅道,“我是江令舟的妻子,沈公子和我家夫君一起喝了不少酒,我不放心,想請大夫給沈公子瞧瞧。”
羽涅不知謝霆舟這是鬧那出,但主子在他背上寫了個允,他便面露感激道,“那便多謝江夫人。”
謝霆舟被扶回了自己房間,大魏大夫跟著進去,顧雪蕊等在門外。
片刻后,大夫回來,顧雪蕊問道,“沈公子可有礙?”
大夫是大魏醫術數一數二的,回道,“沈公子當是醉了,老朽已開了醒酒湯。”
待回了他們自己的地盤,顧雪蕊又問,“有沒有可能是裝醉?”
大夫想了想,“不排除這個可能,但聽聞他與陛下兩人喝了十幾壇,陛下酒量算頂好的,陛下都醉了,他裝醉的可能性不大。”
只看脈象是無法十成十確定是否醉酒,剛他進去也是借著診斷查看真假,但并無發現端倪。
只能按常理推斷,覺得喝了那么多,應是真醉了,除非謝霆舟是酒仙轉世。
顧雪蕊聞,露出一抹笑來,“那算他過關了。”
又讓人去看了下,得知謝霆舟一直安靜地睡著,沒有發酒瘋,更滿意了。
旋即想到自家男人,又忙帶著大夫去給時令慈醒酒。
這邊,羽涅在床前低聲道,“主子,他們走了。”
謝霆舟這才睜眼,緩緩坐起身,“拿醒酒丸來。”
他雖沒醉,但喝了那么多,人也難受的很。
羽涅從懷里掏出一個瓷瓶,遞給謝霆舟,“主子,他們是什么情況?”
他也看出來了,那江夫人不對勁啊。
先不說主子裝醉,就是真醉了,喊一聲,有的是下人照顧主子,哪里需要她一個女子動手。
謝霆舟按了按眉心,“他們是大魏帝后,想灌醉我試探我的品性。”
“什么?”
羽涅震驚。
別國的皇帝都這么隨便離開本地的么?
他們家皇帝去個皇莊都得計劃再計劃,還險些被梁王給造反了。
怎么東梧大魏的皇帝,想離開就能離開?
不過這些都不重要的了,重要的是,“他們不滿意您和郡主的婚事?”
想拆散主子和郡主?
那可如何是好?
謝霆舟示意羽涅倒了杯茶,一口喝盡,“先假裝不知,跟著去了大魏再說。”
他也很意外。
但帝后親自出面測試,可見他們對葉楨的重視。
有人重視葉楨,謝霆舟很替她高興,可也免不了犯愁,覺得自己娶妻路漫漫,還得繼續努力。
又慶幸從前怕有人趁他醉后陷害,便自小鍛煉酒量,讓他今日保持清醒,還聽到了對方的醉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