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爾曼有如醍醐灌頂,瞬間掩聲。
“圣子雅量,我等有所不及,在下受教了。”
輕飄飄一句話,全然不與眾人多做計較,一副世外高人之姿,仿佛真是云端的圣子降臨。
臺下眾多教眾自是將這話聽在耳中,一時間俱是屏息斂聲。
那些個叫囂的正兇的人,仿佛一拳打在棉花上,有去無回的模樣自討無趣,也神情怏怏的,俱是住口,低頭幽怨的站在原地。
一句話成功讓眾人屏聲,曹沐歌站在后方,笑的合不攏嘴。
“不愧是陛下,若是連這些小教眾都忽悠不了,那可真是自己錯看了他。”
陳銘面上含笑,似神佛睥睨眾生,見狀并無多余神情。
稍頃,他才又道:“昨日本圣子忽做一夢,主現身于夢境,斥本圣子未能早些尋得爾等,時至今日,雖不晚,到底是縱了眾多教徒沉淪多年。”
“本世子心懷有愧,只恨自己醒悟的太晚。”
話畢,下方不禁有人小聲嘟囔,“一個夢而已,我還說我做夢了呢。”
“空口白牙,我們怎么知道你這夢是真是假?”
“就是啊,拿個夢就來糊弄我們,就這么點能耐也敢說是圣子?”
不滿之聲愈演愈烈,一聲聲傳入臺上眾人耳中。
見陳銘毫無怒意,法爾曼才強忍斥責之,只冷冷的瞪了說話者幾眼。
這些個反對者,自然是伍迪和貝爾的手下,手下隨主子,一個個恨不能當場將陳銘拉下神壇才好。
法爾曼暗暗握緊了拳頭,怒意充斥滿整個胸腔。
卻見陳銘擺擺手,“眾位所見皆非本相,實不該囿于眼前之所見。”
“爾等既知我非圣子,有怎知身旁人非圣子?圣子與主同在,只要心存正念,人人可為圣子。”
“不過我身負重任,僅是多了一項職責而已,竊以為我們有何不同。”
緊接著他揮手示意曹沐歌,曹沐歌有條不紊的拿著東西走上臺子。
陳銘自她手中接過一個平口杯盞,舉杯在臺前走過。
“正如這金盞,爾等可看見了,這金盞有實有形,乃為飲酒之杯盞。”
“可我們又怎知這金盞是否真實存在呢?我現在便可定,此物為空,并不曾存于世間。”
轟!
此一落,眾人俱是大震。
“怎么可能?我看的分明,這就是金盞!”
“圣子怕不是胡亂語吧,好好的金盞,怎么會不存在呢?”
“依我看,這就是哪來的大騙子,膽敢冒充圣子,若是說不出個一二三來,看我們不把你大卸八塊!”
眾人激憤不已,紛紛出相討,連先前那些恭恭敬敬真心將陳銘奉為圣子的教眾,也不由得生出些許懷疑來。
饒是法爾曼,也是大惑不解,忍不住上前接過金盞細細查看。
敲擊有金石之音,清脆欲滴,質地上乘,確為一個上等杯盞。
他皺眉不解道,“此確為金盞,卻不知圣子緣何說這金盞不存在?”
臺下教眾們見狀更滿是嘲諷之姿。
“聽到了吧,連主教都說了,這就是金盞,卻不知這何方來的圣子,在此大不慚。”
“主教,您可看好了,圣子說不準就是來忽悠我們的,若真是假冒圣子,您可不能放過他!”
呼喊聲愈演愈烈,原本的見面變成了單方面的征討。
曹沐歌不由得有些擔憂,低頭看了看手中的紅綢子,卻覺忐忑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