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得何秩竟能想的這么深,陳銘也便順著他的話說下去。
“無妨,白蓮教并未掌握我們的行蹤,只暗中聯系他一人,不會輕易遭到埋伏。”
“況且朕并不準備孤身一人前往,之前讓你調出的三十好手可還在?”
何秩忙應聲,“當然,自您說后,卑職就命他們日夜守護在您周圍,明暗還分了兩撥,唯恐有賊人出手。”
“再有他不可能明目張膽的反抗,畢竟朕是天子,倘若要斬了他,他也毫無二話。”
“能坐到督造使這個位置,哪是那么簡單的人?為自己的小命考慮,他也會擇良者從之。”
何秩微微點頭,“陛下之有理,卑職倒是沒想到這么多。”
“這么說您是打算去看看了?”
“嗯,事不宜遲,我們這就出發吧。”
何秩打了個手勢,隱在暗中的侍衛們立即分批準備,緊隨其后,眾人向秦江附府上而去。
約莫一個多時辰后,督造府。
“站住!何人膽敢擅闖督造府?”
陳銘一行自馬背而下,何秩取出一塊玉佩,直接遞給小廝:“交給你們主子,讓他滾出來相見。”
對這等與白蓮教狼狽為奸的官員,何秩難以有任何好感,出口的語態度之間便也摻了兩分傲慢憤恨。
小廝本想大罵一頓,不料一模手中的玉佩,竟是從未見過的溫潤質地。
此等好玉,非富貴者不能有之。
不過想及這窮鄉僻壤,府中大人便算是一方巨擘,又有誰能大的過府中人,出口的話便依舊帶著兩分不耐:
“嚷嚷什么?不過一塊破玉,我們家大人忙得很,有沒有功夫還另說,你且慢慢等著吧。”
何秩對此仗勢欺人之人最是火氣旺盛,正要罵上前去,卻被陳銘一把拉住:“低調,我們來此最好不要引起注意,不過一句話罷了,等著吧。”
何秩只能壓抑怒火,站在陳銘身后十分耐心的等待。
然而轉眼之間,便見那小廝垂頭喪氣,臉上一大塊青紫,顯然是被胖揍了一頓,身后領了一濃眉大眼的方臉男子出來。
男子一身官服,臉上滿是歉意,一見面便要朝著陳銘下跪,卻被及時扶起,“入府再說。”
他起身全然不敢抬頭,引著陳銘二人入了府。
一進書房,他立即朝著陳銘下跪,深深叩首:“下官嶺南督造使秦江,見過陛下,府中下人有眼不識泰山,還請陛下見罪。”
陳銘揮袖坐下,卻并不寬宥,反而陰沉著臉道:
“嶺南地震,你應當知曉了吧。”
秦江連連點頭,“下官曉得,百姓大難,下官未能出多少力,實在是于心有愧。”
“朕實話實說,地震造成的損傷尚還不大,最重要的是,大災后有人攪弄人心,意圖謀反,這你可知?”
陳銘有此一問,實在是明知故問。
嶺南地震洪災,百姓又多番鬧事,早已傳的天下皆知,不管如何,秦江都該知曉一二,倘若他故作不知,故意回避,那必然其中有貓膩。
豈料秦江聽聞此,面上也盡是愁苦,還深深嘆息一聲:“臣也聽說了,幸好未曾鬧大,否則后果不堪設想。”
“這等要命的時候,百姓們尚還吃穿不足,不知是哪方賊人渾水摸魚,若是為下官抓到,定不會輕易放過。”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