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銘“砰”的一聲拍在桌子上,周身氣勢仿佛要吞人一般。
幸而周圍除了攤主之外便沒有他人,攤主詫異的看了他們一眼,又小心翼翼道:
“客觀,您小心著點,現在城中尚未完成重建,這桌子可是僅剩的了。”
陳銘道了聲“抱歉”,旋即放下銀子帶著何秩離去。
兩人走到下塌處,陳銘才又說道:“都有哪些人?可記下了?”
何秩從懷中取出一張極小的紙,“都在此了,陛下請看。”
陳銘接過紙條查看一番,上面涵蓋嶺南的大小官員,甚至朝中其他地方的官員也有涉及,職權大小皆有分布。
陳銘一顆心不由得沉了下來。
白蓮教不愧是前朝遺留,多年來發展真可謂深入朝中,從地方到朝廷,這么多的官員都被他們納入囊中,實在是讓人心驚。
再有照金歡所說,他們此行還安排了人殺自己,倘若得手,必是一呼百應,社稷危矣。
“真是不知道,這白蓮教真是狼子野心,暗地里竟然收買了這么多的官員。”
“真要讓他們得逞這還了得?陛下,不如現在末將就帶人,去將這些個官員全部抓起來下獄,定能永絕后患!”
“沒了人,我看這白蓮教還怎么蠱惑人心!”
何秩激憤難當,右手緊攥著手中的刀,倘若不是陳銘在前,恐怕當即就要出發去將這些個人千刀萬剮。
不料陳銘卻揮手制止,深呼一口氣道:“冷靜!”
“不過治標不治本罷了,解決了這些,往后他們還會發展出其他的人手,不抓住幕后作亂的人,永遠不能根除這個禍患。”
“況且這些個官員多協理一方,若是一兩個人還好,斬了再換就是,可數量如此多幾乎占盡大夏半數官員,一旦出手,必然社稷動蕩。”
何秩顯然未曾考慮這么多,只是一時氣憤難抑。
現下被陳銘這么一說,倒是也隱隱生出些后怕來。
幸好陛下親自出手,不然若是僅自己在,沖動之下做出不可挽回之事,便悔之晚矣。
他憤而收手,鼻腔幾欲噴火。
“這可如何是好?都知道這些人有問題,咱們總不能坐以待斃,到時候人家都打到朝廷去了,咱們還毫無防備,豈不是成為天下的笑柄?”
何秩急切之余,早已顧不得君臣之儀,連番追問。
“不可一桿子打盡,但也不可不打,所謂取舍有度,還需視情況而定。”
“先查探一番,朕不信這偌大的朝廷,還這能這么多人被他們收買!況且若是能挽救,將他們爭取過來,絕地反擊,定能打蛇三寸、”
何秩對這些云里霧里的話不怎么明了,還是滿頭霧水。
“陛下您有什么話就直說吧,末將這大老粗,著實是不明白。”
陳銘起身向外走去,“自然是先找幾位看看,試試他們是否真的死心塌地為了白蓮教。”
“名單上正有一人,朕看距此最近,就是這個嶺南督造使!”
何秩跟隨而出,腦海中思慮一番,才勉強尋出一個人名來——秦江。
“督造使!這個秦天位置還不小,長官嶺南一帶所有的制造業,下對百姓直接控制所有東西的產出,上對朝廷,直接由他向朝廷呈交。”
“依他的能力,若真的投靠白蓮教,怕是勢力范圍極廣,貿然進入其中,會不會被他們埋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