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銘與曹沐歌一行便站在不遠處的制高地,目不轉睛的看著巷子里的一切。
“公子果真所料不錯,他們不愿見官。”
陳銘唇角揚起,泛出笑意。
“不難想,白蓮教的人與朝廷作對,在百姓之中興風作浪,他們最怕的便是與朝廷對上。”
“雖然背地里的謀劃是一回事,但明面上與朝廷對上,卻是另一回事。”
“即便勢力強大如白蓮教,新近來的一批人才剛剛落腳,絕不會想在這個時候多此一舉。”
陳銘信手拈來,負手而立,衣角翩躚,在風中翻飛,儼然一副勝券在握的模樣。
曹沐歌點了點頭,有些明白了其中緣由。
不過轉瞬她又問道:“既知他們在此,何不直接出手,讓將士們直接圍剿此地,倒是省得后續麻煩。”
陳銘擺了擺手,眸中危光閃現,“不,只抓他們,這嶺南剩下的人不是依舊在興風作亂嗎?”
“這天下的賊人,就似這野草,野火燒不盡,春風吹又生。”
“待他們被抓,剩下的人便會第一時間撤離,等到新的領頭人過來,到時候東山再起,又是一起禍患。”
“倒不如來個引蛇出洞,將他們一網打盡,徹底解決后患。”
聲音輕輕飄散在風中,讓人無從捉摸。
但一張大網正在悄然收攏,不知誰會被困其中。
街巷中,兩名棕衣人好相勸,“這位老爺,我們錯了,不該隨意出手,要不,您打回來?”
“不就是一處宅子嘛,這城中剩余的還有好幾處,您何必非要我們這處呢?”
兩人十分肉疼的從懷中拿出銀子,討好的獻了上去:“若您實在尋不得,我兄弟二人可代勞,萬望您前往別同我們計較。”
兩人本著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的態度,雖十分肉痛手中的銀子,但想及被頭領知曉此事,可就是小命不保,旋即只能在心中祈禱,這富商能知情識趣點。
誰知那富商偏不如二人的意,毫不理會棕衣人,轉而看向被打倒在地的兩名小廝。
“大熊,二狗,你們二人如何?可有摔壞何處?”
兩人捂著屁股,一瘸一拐的走向富商,十分幽怨的說道:“欸喲,老爺啊,我兄弟二人怕是沒辦法伺候老爺了。”
“這兩位兄弟下手忒狠,我們怕是骨頭都摔斷了。”
富商當即大怒,怒指兩名棕衣人,“聽到沒,他們骨頭都要斷了,你們賠得起嗎?”
“這兩個可是爺最得用的手下,現下被你們摔斷了骨頭,你們就是當牛做馬也不配。”
這誓不罷休的模樣,頓時將兩個棕衣人嚇得夠嗆。
兩人連忙匍匐在地,朝著富商狠狠叩頭,“我二人知錯,請老爺寬恕,您說讓我們往東,我們絕不往西,只求您千萬別報官啊。”
富商一腳踹開二人,“哼!當牛做馬?你們二人還不配!”
“打狗還要看主人,把你們主人叫出來,立即隨我上公堂理論,否則爺自己去,到時候等你們的,可就是大刑伺候。”
遠處陳銘隱約可見,樓上的小窗開了個縫隙,露出一個身著黑衣斗篷的人,遙望正在喧鬧的富商一行人。
富商一副誓不罷休的模樣,宅子里的人再也不好裝作無事發生,隨即一道聲音傳出:“這位老爺稍等,我家主人隨后就出,還請您莫要喧鬧。”
“有何要求您只管說,我們老爺一定滿足。”
說完又一名衣角繡有蓮花的棕衣人推門而出,態度恭敬,讓人十分受用。
富商這才稍稍緩歇,冷哼一聲,頗不耐煩道:“那就讓他快點,爺可沒那么多功夫,辦完了此事,還要再城中擇選鋪子呢。”
陳銘屏住心神,等待著那神秘人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