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最后,還是有些于心不忍的孫亭點頭應下教呂嶺練拳這件事,不過這前提依舊還是對方有這個資質。
至于那本呂嶺祖傳的拳譜,孫亭想了想之后,才小心翼翼地開口說道:“我暫時幫你收著,即便是我學了上面的東西,在沒有你的許可之前,我也不會傳出去告訴任何人,而這本拳譜,要是有人旁敲側擊問起,你也可以說早就已經遺失了。”
“我總覺得,他們要打你的主意,大概不會只是那所謂的祖宅,或許那是掩人耳目的東西,真正想要的,還是你手里的這本拳譜。”
孫亭微微開口,呂家祖上威名赫赫,能在這風花國站住腳跟,靠的自然而然就是那份修為,從軍打仗容易,但想要一步步爬到那大將軍的位子上,不容易。
要知道,所謂的儒將說法,歷朝歷代,就算有,也絕對不多。
想要成為大將軍,向來是要文武兼備的。
“其實我也想了一些,但沒亭哥你想得多,這么看起來,一座祖宅實在是無足輕重,他們這么做,不過是在試探我而已。”
呂嶺不是傻子,要是傻子,他也不會到現在都還能護住那座祖宅。
孫亭看了呂嶺一眼,繼續說道:“看起來你早有打算,今日的事情,不是一時興起。”
話都說到了這里,呂嶺也就不藏著掖著了,開門見山道:“跟亭哥相處不算短了,我也算是能看明白亭哥是個什么樣的人,當下我沒得多少選擇,要選,也是只能這么選的。”
孫亭皺眉道:“真不怕看走了眼?”
呂嶺搖搖頭,平靜道:“先祖留下過一句話,人偶爾需要有一些膽氣,要敢走上賭桌去賭一把,至于要是輸了,也用不著太懊悔。”
“所以要是真看走了眼,那就是我沒本事,怪不了誰的。”
孫亭聽著這話,沒有多說什么,只是拍了拍呂嶺的肩膀。
之后那些日子,孫亭倒是說到做到,在確定了眼前的呂嶺能夠修行之后,就開始帶著他練拳修行。
不過孫亭境界不高,眼界也淺,反正修行就是把自己知道的一五一十的拿出來講,對方不明白的,想著怎么解答而已,真是說不上是什么名師。
呂嶺祖上雖然有那么一位大將軍,但一來是因為只是聽說,他也沒有親眼見過,二來一座風花國的大將軍,說起來境界高妙,但實際上也就那樣,并未留下太多震撼人心的傳說。
眼前孫亭,就算是呂嶺實打實的第一個見過的修士了。
這日在山中打拳走樁結束,一頭大汗的呂嶺一屁股坐在樹下,伸手揉著自己早就發酸的手臂,輕輕感慨,“不是打退堂鼓,亭哥,我真覺得這練拳不是一般人能干的,你能堅持這么久,真是了不起。”
孫亭看了一眼呂嶺,來到他身邊坐下,搖搖頭,平淡道:“說起來苦,能夠走上這條路子的人都不算苦,反倒是那些苦苦哀求都上不了這條‘苦路’的家伙,那才是真的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