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遠返回渡船時侯,看了眼天色,此時還處于正午時分,與先前相比,并沒有過去多久。
年輕人松了口氣。
他還真怕道祖暗中使壞,導致一來一回,明明只是一個時辰左右,返回大天地之時,卻已經過去了很久很久。
真不是寧遠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畢竟當年那趟藕花福地之行,他就被老道人擺了一道,總共游歷不過三月左右,出來的時侯,浩然天下就已經過去一年光陰。
人最怕滄海桑田。
哪怕是修道長生者,一樣如此。
誰也不想多年修道,好不容易積攢來的長久壽命,嗖的一下,就跟飛劍一去不回頭,醒來已成書中人。
一襲青衫站在船尾,最后看了眼南方后,閃身來到船頭觀景臺。
向前看。
雖說寧遠心知肚明,天地之間,沒人能算的出自已底細,但其實他還是很相信道祖的。
道祖說宜速速遠游,那就遠游。
利在北方……
這個北方,是哪個北方?
大驪京師?
亦或是北俱蘆洲?皚皚洲?
總不能是北海吧?
一襲青裙出現在男子身旁。
阮秀沒說話,只是以疑惑眼神打量他。
她知道有人找上了寧遠,但不清楚是誰。
寧遠便簡短的說了一番。
少女聽完之后,臉色不太好看。
先有小夫子禮圣,后有三山九侯先生,現在又搬了個更大的道祖出來,他娘的,這一天天的這么鬧騰……
何時是個頭啊?
寧遠微笑道:“沒事,這幾場下來,都沒有什么兇險,相反,還都得了不少好處,是賺的。”
阮秀不以為意,攤開手掌。
寧遠疑惑道:“啥?”
少女面無表情,“好處呢?”
男人咧嘴一笑,一把摟住她的肩頭,距離貼近后,笑瞇瞇道:“你說呢?”
兩人對視,奶秀眨了眨眼。
她知道他說的是什么。
離開劍氣長城,這第二次的北游,最大的好處,不是得了一具真身,也不是得了藕花福地的飛升機緣,更加不是以后的那個鎮劍樓樓主。
而是某個姑娘。
細想一下,其實就算寧遠當年沒有離開家鄉,待在劍氣長城,后續獲得的好處,也不會少。
甚至更多。
以齊先生的為人,難不成寧遠不來浩然天下,他就不會助他活出第二世嗎?
而其他的大道機緣,那座劍氣天下,也不是沒有,身為老大劍仙的嫡傳,再差能差到哪去?
所以這樣一看,最大的好處,從來從來,都是火神阮秀。
所以在聊到這件事的時侯,阮秀沒來由的,又有些不是滋味,有些難過。
正如她當時說過的,寧遠一直以來,都是她的上上簽。
因為年少之時,她的世界,出現了一個北上遠游的少年,幾次接觸之后,那個一直想要遠游的馬尾辮少女,才真正出門遠行了一回。
走的時侯,藥鋪的老神君,給了她一句話,要她好好讓人,最好是更進一步,真正讓人。
而那個少年,真的為她讓到了,雖然還是算計,但結果是好的。
少女想著心事,全然不知,某個男人的咸豬手,已經悄悄搭上了自已的前衫峰頂。
一點不害臊,手掌猛然收緊,毫無憐香惜玉之說,大岳頃刻塌陷,成了個小土包。
揉就算了,寧遠這個遭瘟的,嘴上還在說著糙話。
“媳婦兒,你當年去過倒懸山的黃粱酒鋪吧?”
少女低著頭,看著自已胸口處的大手,也沒阻止他,嗯了一聲。
“去過啊,怎么了?”
“看過那塊黃粱玉璧?”
“看過。”
“我跟你提過的那個阿良,在上面寫了一句話,還記得嗎?”
“有印象……是什么來著?”
“江湖沒什么好的。”
“噢,對,就是這句,不過我記得,貌似后面還有一半吧?”
“是的,那你想不想知道,在江湖里,到底有哪幾樣是好的?”
“說說看。”
“對我來說,有三樣,一個是酒,一個是劍。”
半晌沒得來語,阮秀狐疑的偏過頭。
“最后一樣被你吃了?”
話音剛落,寧遠膽大包天,肆無忌憚,手掌恍若游龍,貼著懷中少女的脖頸處,一路向下。
寧遠瞇眼而笑,“你說呢?”
雖然知道他指的是什么,雖然這最后一樣,糙的不能再糙,可阮秀還是繃著臉,裝作天真的模樣,追問道:“不懂,是什么啊?”
一襲青衫用極為正經的神色,說了一句最為下流的話。
“江湖沒什么好的,也就奶秀的奶還行。”
……
阮秀很快返回自個兒房間,不讓男人繼續逞兇,照她的話來說,就是這趟去往大驪的路上,寧遠都不能隨意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