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意全無,寧遠一躍來到客棧屋頂,摘下養劍葫,開始自飲自酌。
年輕人很快就多了個伴兒。
一襲青衣飛掠而至,大大方方的坐在他身旁。
瞥了他一眼,手掌一攤。
寧遠晃了晃養劍葫,疑惑道:秀秀,你要喝酒
阮秀一瞪眼,男人趕忙把葫蘆塞到她手里,后者接過之后,也不嫌棄什么,嘴對嘴,抿了一小口。
阮秀很少喝酒,少女不喜那個味兒,寧遠是知道的,從兩人認識開始,她喝酒的次數,一只手都數的過來。
咽下酒水,少女把養劍葫還給他,腦袋一上一下,點頭道:姜姑娘的忘憂酒,確實好喝。
也不怪你這么愛喝酒,就是不知道……這忘憂酒,到底能不能忘憂。
寧遠神色無奈道:秀秀,怎么突然說這個了
你知道的,我跟那位……姜姑娘,從來沒有生過什么事。
男人正色道:我清不清白,其實沒什么所謂,但人家畢竟是個女子,可不能亂說這話。
秀秀哦了一聲,眼珠子一轉,又道:那你剛剛喝酒的時候,在想誰呢
寧遠一愣,難道喝酒,就一定要想什么人嗎
少女眉眼彎彎,雙眼瞇成了月牙,歪過頭,就這么看著男人,一不發。
寧遠摸了摸下巴,咂嘴道:好吧,是在想人。
誰少女問,男人女人
寧遠如實相告,我怎么可能想男人當然是女人啊!
……噢
不信
信啊,這有什么不信的,何況你的紅顏知已,可不算少。
話到此處,阮秀開始掰起了手指頭,姜姑娘,陸芝姐姐,太平山黃庭,嗯……還有個什么開著
哦,還有那個藕花福地的周姝真。
少女雙臂環胸,嘖嘖道:不得了,光我說的這幾個,擱在山上山下,那可都是萬里挑一的存在。
姜姑娘的溫婉,陸芝姐姐的腿,黃庭的腰,周姝真的……屁股,那可都是能讓無數男人看一眼就流連忘返的存在!
這還只是我知道的,天曉得還有沒有我不知道的。
說到這,少女忽然又想起了什么,補了一句,對了對了,還有你手上的那支畫軸,里面那個女的,是叫隋右邊吧
一襲青衫沒好氣道:秀秀,照你這么說,我是不是應該成天關起門來練劍,哪都不去
總不能我認識一個長得好看的女子,就要說成是我的紅顏知已吧
少女認真的點了點頭。
隨后她想了想,說道:其他幾個,或許沒什么,但姜姑娘,你敢不承認
青衫啞口無。
阮秀輕聲道:寧遠,還會想她嗎
要聽真話
你說呢
男人卻沒了語,仰起頭,望著半點不圓的明月,怔怔出神。
阮秀腦袋一歪,靠在他的肩頭,聲線壓的很低,寧小子,其實你要是想,也沒什么的。
畢竟是她先來的,我只是后來居上罷了。
寧遠搖搖頭,這件事,是我錯了。
他不追求無錯,只希望一個問心無愧,行走至今,也都是如此。
但只有一個例外,就是那個身在劍氣長城的姜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