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說你還有個姓劉的師兄?他如今是個什么境界了?”
齊靜春搖搖頭,“我也與劉師兄多年未見,這個還真不太清楚。”
兩人半晌沒說話。
許久后,楊老頭終于開了口,“阮秀那邊,應該是八九不離十了。”
一襲儒衫點點頭,從袖中取出一方印章,遞了過去,“楊老前輩,多謝。”
老人接過印章,只是看了一眼,便還給了齊靜春,他敲了敲煙桿,面無表情道:“放在我這,沒什么用。”
“我那藥鋪,只能救命,不會教書。”
齊靜春點點頭,將印章再次收入袖中。
讀書人望向那座古老拱橋,那里的那把老劍條,離開已久。
他輕聲問道:“楊老前輩,她如何了?”
劍靈離開小鎮,齊靜春自然知道,甚至還知道前者所去,是那劍氣長城。
當初齊靜春還想要勸阻一番,只是等他來到拱橋這邊,老劍條就已經離開了浩然天下。
煙桿子一頓,老人想了想,答曰兩字。
“被斬了。”
齊靜春內心一震,楊老頭卻不耐煩的擺了擺手,下了逐客令。
“走吧走吧,莫要在我這礙眼,放心,你那小師弟,以后道路照舊。”
讀書人沒再說什么,留下一柄印有荷花的竹傘后,身形一晃,消散原地。
齊靜春走后,今日第二位登門拜訪。
阮邛到了石拱橋這邊,也沒找個地兒坐坐,直接沖著那吞云吐霧的老人說道:“我就一個問題,問了就走。”
楊老頭抬起煙桿指了指他,笑道:“凡間有那母憑子貴一說,你閨女身份高,所以你阮邛,可以多問一個。”
漢子撓了撓頭,不假思索道:“這話兒用在我這...好像不太妥當吧?”
“我是父,我家閨女是女娃兒,什么母憑子貴,八竿子打不著一起。”
楊老頭笑意更甚,換上一副新的煙絲,“都一樣,都是這么個理兒。”
“你阮邛修道多年,其實慧根不少,只是有一點,碰上你家閨女的事兒,就容易鬼打墻,
堂堂十一境兵家劍修,為一點晚輩的兒女情長,整宿整宿的睡不著覺,把自已修行都給耽誤了。”
阮邛點點頭,對這種話不置可否,直截了當問道:“我家閨女,如今是否安全無虞?
可曾到那劍氣長城?可曾...見到那小子?”
楊老頭一瞪眼,沒好氣道:“這就是你的一個問題?”
漢子理直氣壯,“一句話說完,自然是一個問題。”
老人吧嗒吧嗒的抽著旱煙,河畔頓時煙霧繚繞,輕輕咳嗽兩聲,說道:“放心好了,阮秀無事。”
說到這,楊老頭左手摸了摸身上掛著的布袋子,搗鼓幾下后,取出一個物件。
一盞袖珍燈盞,里頭的火光正在緩緩燃燒。
老人說道:“你閨女是所有人里,活的最好的,馬上就要躋身上五境。”
“沒什么意外的話,等她回來的時侯,你阮邛卯足全力,都不是自已閨女的對手。”
漢子臉上終于出現笑意,看著那盞袖珍燈盞,小聲問道:“老神君,我家閨女的這東西,我能不能帶回去?”
楊老頭斜瞥他一眼,嗤笑道:“是想學陳平安他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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