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櫻搖了搖頭,說:
“令尊令堂應該是誤會了,我今天找你是有重要的事想請你幫忙,為了不讓他們多想,出此下策。”
湯桐聽明白了。
這不只是不讓他父母多想,也是不想讓他多想,他有些黯然。
“時同志有什么事就說吧,如果能幫上忙,我一定幫。”
時櫻見他已經想通了,于是松了口氣。
“湯同志,不知道你有沒有聽過關于棉鈴蟲的災情?或者手上有關于棉鈴蟲的災情的報告?”
報社是消息最靈通的地方,湯桐肯定是聽說過,但這類農業災情沒有報道出來,時櫻是什么知道的?
時櫻像是看出他的想法:
“臨近秋收,棉鈴蟲肆虐,蘇制懸掛式噴灑機不但效率不高,甚至導致操作者中毒,辛苦半年的公社社員心情可想而知。”
湯桐嘆息一聲:“是啊。”
時櫻察觀色的給他倒上一杯水:“我和我的團隊正在研制一款自走式高桿作物噴霧機。”
“我不能趕到當地考察,但實驗成果必須因地制宜,我又立下了軍令狀,必須在秋收搶收前將機器生產出來。”
“我在豫省沒有人脈,研究出來的成果也只是紙上談兵,所以我想請你幫我聯系冀魯豫棉區的農業專家。”
“請他來京市幫我試機。”
各個報社之間是打通的,如果能在刊登尋人啟事,那就更好了。
當然,這只是時櫻目的之一。
她看得出來,湯桐身為記者,在報社不受重視。
他想立功嗎?當然!
冀魯豫棉區災情嚴重,如果她這邊能研究,那可謂是解了燃眉之急,在以國家對災情的重視。
不知道有多少報社打破頭想要采訪時櫻。
盡管說的天花亂墜,時櫻也明白,這樣的待遇都是在成功后。
現在國安部頻頻找她麻煩,搞得她心力交瘁。
所以,她現在就需要記者采訪,記錄研究過程,真真正正的把她暴露在大眾的目光之下。
她需要的是名聲,把抗擊災情的名聲打出去,讓公安部不敢來找她麻煩。
湯桐顯然也意識到了時櫻在走鋼絲,以及成功后帶來的巨大回報。
緊接著他聯想到了自己。
進入報社一年,但凡是采訪大人物的活都不會派在他頭上,湯桐也想施展拳腳。
可……可……又有哪個大人物認識他,愿意支援他去采訪?
他忍不住問:“我記得上次見面時,你不是說你沒有工作嗎?”
時櫻想要取信于人,當然要拿出資本:
“我原先在黑省第二制藥廠擔任廠長,后來轉到中央,遇到你時暫時還沒有安排職位。”
她輕描淡寫的一句話讓湯桐一時間無比感慨。
自己靠著關系進入報社,而時櫻這么年輕就已經是廠長。
等等……黑省第二制藥廠。
“你是研制出青瘟疫苗的那位廠長?”
時櫻:“是我。”
湯桐激動的原地轉圈,同時又為自己感到悲哀。
怪不得他一眼相上了時櫻,這么優秀的女同志,誰不喜歡?
他沉吟:“我能幫你聯系好友,讓他幫你在豫省那過登一則尋人啟事。”
時櫻強調:“我希望,你能讓報社的人都知道你和我是好友。”
湯桐不理解。
“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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