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藥抵著他的手,問:“那要怎么做?”
謝淵微微俯首,“親我一下。”
沈藥眨眨眼睛,“還以為是什么很難的事情呢。”
湊過去,親在謝淵的嘴角,“好……”
還剩一個“了”字沒來得及說出口,謝淵便一把丟開毛筆,深深地吻了下來,將沈藥所有沒說出口的話語,盡數壓了下去。
好半晌,沈藥被吻得面紅耳赤,謝淵才肯放過她。
“我去洗臉。”謝淵低聲。
沈藥乖乖點了點腦袋。
謝淵暫時走開,沈藥拿了紅紙出來,準備剪窗花。
她從小到大剪窗花的法子都一樣,剪出來的也都長一個樣子,八個角,中間幾處鏤空。
“在做什么?”謝淵過來。
“窗花,”沈藥說著,將剪出來的攤開,舉起來,“你看,臨淵,好看嗎?”
“好看。”謝淵回得毫不猶豫,“我也試試?”
沈藥點點腦袋,把剪子遞給他。
謝淵問:“想要個什么?”
“隨便什么都好,”沈藥托著腮,“只要能看出來是個花樣就行。你是新手,不用很高的要求……”
謝淵垂眸,修長的手指靈活地轉動紅紙,只聽細微的窸窣聲連綿響起,紅色的碎紙屑紛紛落下。
不過片刻,他將展開的窗花輕輕放在沈藥面前。
是一只栩栩如生的、昂首挺立的仙鶴,羽翼細節分明,姿態優雅。
沈藥看得兩眼放光,驚嘆道:“臨淵!你以前是不是學過怎么剪紙啊?這剪得也太逼真了!”
“我第一次剪。”謝淵實話實說。
“那怎么剪得這么好?”
謝淵勾起唇角,“要做你的夫君,不厲害點兒不行。”
沈藥笑盈盈的,點了點腦袋。
謝淵又問:“還想剪什么?”
“小馬!”沈藥立刻道。
謝淵依再次動工。
當窗花展開時,果然是一匹四蹄騰空、鬃毛飛揚的駿馬,姿態模樣,像極了她記憶中的瑪瑙。
意外而又精妙的是,在馬背上,還坐著一個梳著雙丫髻、衣裙飄飄的小姑娘,姿態嬌憨可愛。
“你怎么知道還要剪個我啊!”
沈藥驚喜萬分,指著那小姑娘,心花怒放。
愛不釋手地捧著窗花,仿佛捧著什么絕世珍寶,臉頰也微微泛紅,“臨淵,我真的越來越喜歡你了……”
謝淵眉目溫柔,“那就喜歡我一輩子?”
沈藥認真無比,用力地點了點頭。
-
與此同時。
東宮。
謝景初也是起了個大早。
雖說他仍被父皇禁足,但除夕家宴乃是皇室大典,他身為太子,自然可以破例出席。
想到時隔多日,終于能再見沈藥,他心頭便是一片火熱。
“太子殿下。”
俞讓進來,躬身稟道:“太子妃娘娘在外求見,說今日除夕,想與陛下一同剪個窗花。”
謝景初面無表情:“讓她滾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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