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過多久,她就收到了回郵的包裹——里面有給倆娃的虎頭帽,給她的羊毛圍巾,還有宋硯洲的信,說東西是他請戰友妻子做的。
心里的字里行間滿是歡喜,“隨軍的事都安排妥了,等我忙完這陣,就回去接你們。”
十月中旬,葉西西去鎮廣播站辦離職。
徐站長翻看她的播音記錄和節目報告,惋惜地嘆:“你這播音腔,十里八鄉都愛聽,少了你,廣播站都少點勁兒。”
話雖這么說,他還是爽快地簽了字,在工作證明上更是寫滿成績和嘉獎。
又從抽屜里摸出兩包芝麻糖塞給她:“一家子團聚比啥都強,以后有時間記得來站里看看。”
葉西西提前一個月和站里打了招呼,站里公開招考了一名女播音員,葉西西也算是傾囊相授了,在這一個月的時間里將新來的那女知青培訓了一遍,等她完全上手了這才功成身退。
她接過糖道謝,又看了一眼熟悉的播音室,收拾好東西,她拿著離職證明和站里同事給的禮物,腳步輕快地回了家。
*
結果回家沒兩天,廣播站的技術員小劉居然特地來了青禾村一趟,把一封厚厚的信交給她,說是臨江縣廣播站的周雅馨寫來的。
葉西西這才想起大半年前,周雅馨下來鎮廣播站交流學習時,她拜托過周雅馨幫忙查一下當年親眼目睹宋硯洲被薛躍進和閻紅芝帶走的那個機械廠工人下落。
這大半年過去,她幾乎快忘了這茬,沒成想周雅馨竟真的放在心上了。
心頭涌上一股隱隱的期待,葉西西連忙拆開信封,她展開信紙來一目十行地看,目光卻不敢錯過任何一個字
果然如她所料,經過幾個月的查訪,還真讓周雅馨找到當年那個機械廠工人了,那人現在已經退休但因為技術過硬,又被廠里返聘。
提起二十多年前的事,老人還能清楚記得當時的情景。
那天他路過縣汽車站附近,親眼看見閻紅芝拽著個小男孩的胳膊,薛紅旗在旁邊推搡,才兩三歲的小男孩哭得厲害,閻紅芝還惡狠狠地咒罵。
隨后兩人強硬將小男孩帶走。
他剛開始以為是父母教訓孩子,但后來想想又覺得從衣服上看來不像,那小男孩穿著洗得干凈的小襯衫和背帶褲,一看就是家庭條件不錯的人家。
而那對夫妻卻穿得破破爛爛的,衣服上還有不少臟污,眼神看著小男孩沒有半點為人父母的慈愛。
他覺得有些可疑追了上去,但卻很快把人跟丟了,急著上班便只能離開。
后來良心不安,再怎么找也沒能找到人,這件事就成了他的一樁心病。
葉西西闔上信紙,轉身就跑去找宋振國和周淑蘭,““爸,媽,證人找到了!當年硯洲不是自己走丟的,是被薛躍進和閻紅芝硬搶走的!””
周淑蘭氣得渾身發抖恨不得去薛家將薛躍進撕了,“這個殺千刀的薛躍進!我去找他算賬!”
宋振國臉上無語彌補,但他一向辦事穩妥,隔天就專門去了臨江縣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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