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靖傷重,在楊家待一晚也不會出差池。
京城里可從來沒人傳楊家有意和陸靖結親,所以楊家也只敢在她跟前耀武揚威,事情還未定下,她們是不會宣揚出去的。
許二郎看她有主意,徹底安了心。
事實上,許寶箏回家后也確實沒心沒肺地跟茜茜一起吃喝,下午還帶孩子去京郊放了一趟風箏,回家時一大一小都滿頭細汗……
楊家,楊副使下值后直奔陸靖所在的小院。
秋娘主仆杵在院子里,吹冷風。
楊副使心疼地直皺眉:“不在屋子里待著,怎得在這兒吹冷風?”
秋娘赧然地低下頭:“阿兄回來啦,我、我就是想賞個月。”
楊副使抬頭看了看,今晚哪里有月亮?都被烏云遮了。
“阿兄快進去吧,指揮使好像有話跟你商議呢。”秋娘迫不及待地離開小院,匆匆往自己屋頭去了。
身邊的丫鬟替她委屈道:“姑娘怎得不跟爺說心里話?就說您不想嫁給指揮使,免得兩頭為難。”
楊家嫂子今日都不讓秋娘回自己屋,一個勁把她往陸靖小院里攆。
陸靖一看到她便冷著臉讓她回自己屋歇息,不勞煩她。
秋娘無處可去,心里又煩,適才便想著干脆把自己凍生病,這樣便可名正順地待在自己屋里養病了。
“人在屋檐下,忍忍吧,我瞧著指揮使跟他夫人還有戲。”秋娘嘆著氣,不許丫鬟再嘮叨。
那頭,陸靖一看到楊副使,便跟他問了自己的情況。
聽說自己仍舊是指揮使,他難得激動地亮了眼:“陛下有好生之德,也多虧你們三人出手相助。”
沒有貶職,那他日后便不必再疏遠許家。
他忽然后悔今日沒讓許寶箏來照料自己,他很想問問,許家又折返京城,可是為了他?
楊副使擺擺手:“指揮使不必如此客套,以前指揮使對我們也多有恩惠。”
他當初也是糾結過的,倘若趁機落井下石,皇城司指揮使的位置很可能會落到他身上。但他是個聰明人,徐行那般向著陸靖,他料想是皇帝的授意。
所以他識時務地充當了第一個轉頭幫忙之人。
“既如此,我明日便回自己府上養傷,不叨擾了。”
楊副使沒料到他這般翻臉不認人,愣了片刻才干笑道:“秋娘怕是舍不得……”
陸靖側眸看過去,目光幽深:“我無父無母,婚事由我自己作主。你這個當兄長的,當關心她真正所需,而非逼迫她做不情愿之事。”
楊副使的手抖了抖。
陸靖看他臉色不好看,知道自己語氣過重,又緩下語氣與他交談……
翌日一早,許父許母便陪著許寶箏一起,再次登了徐家門。
徐行特地休沐在家,聽說茜茜也來了,牽著鄭書雅的手便往前廳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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