茜茜恢復了往日笑瞇瞇的模樣,有模有樣地給徐母請安,嘴里不迭地喚著“祖祖”。
徐母被哄得眉開眼笑。
徐行夫婦趕到后,見茜茜如此開懷,對視一眼后雙雙安了心。
寒暄完,許寶箏又鄭重地向徐行夫婦道了謝。
徐行故意揶揄道:“許娘子這是以什么身份道謝?你和陸指揮使不是和離了?”他說著看向鄭書雅,佯裝不解,“還是我記錯了?”
鄭書雅尷尬地瞟一眼許家人,悄悄拉他袖子:“別說了。”
聲音很小,若不是人多,她真想捂他嘴巴。
許寶箏倒是不介意,大大方方道:“沒記錯,可是我想謝,難道不能謝嗎?”
徐行不顧鄭書雅的尷尬,皺著眉頭看向徐母:“既然你跟陸指揮使如今沒有關系,你幫他道謝便不合理,他的那份謝禮,我們可不能收。”
徐母這會兒才聽出兒子的用意:“緩之說得在理,你們還是把那部分謝禮拿回去吧。”
鄭書雅也不再尷尬了,跟著點頭附和:“徐郎說得對。”
她巴不得陸靖和許寶箏和好,不能再苦了他們茜茜。
許寶箏撇撇嘴,白了徐行一眼:“你少激我。我如今什么都想起來了,怎會繼續做拋夫棄女的蠢事?何況他本就是我心頭摯愛,我哪兒舍得將他讓給別人?”
許父許母聽她當著這么多人的面說陸靖是她心頭摯愛,臊得老臉通紅。
不過他們沒阻止,他們家箏娘一向真性情,說得又沒錯。
徐母聞,也替她臊了片刻。
徐行夫婦相視一笑,雙雙合不攏嘴。
看來不用他們多操心,倆人有戲。
眾人有說有笑,茜茜的奶聲奶氣穿梭在眾人之間,一堂和氣。
道完謝后,許寶箏單獨見了徐行夫婦,請他今日去楊家時幫忙給陸靖帶幾句話。
徐行沒架子,也沒再故意揶揄,頭點得毫不猶豫。
小半個時辰后,徐行便拎著藥箱抵達楊家。
楊副使今日也沒上值,正在張羅著親自送陸靖回家:“徐太醫來得正好,快教教怎么幫指揮使換藥,又出血了。”
“楊副使要出遠門?”徐行指了指馬車里的厚褥子。
“指揮使要回陸府養傷,待我這里多有不便,日后議事我直接去陸府。”昨晚陸靖一番推心置腹,楊副使的怨氣已經徹底消失。
他找秋娘問過話,秋娘起初扭扭捏捏不愿意說心里話,后來被逼急了才哭著說她不愿意跟別人搶夫君,而且她怕陸靖,怕得都不敢靠近。
話說到這個地步,楊副使還有什么不明白的。
再強迫下去,他便是個徹頭徹尾的賣妹求榮之人了。
原以為是門好親事,可雙方都不樂意,他還撮合個什么勁兒。
徐行聽完楊副使的話,樂得齜牙咧嘴。
闊步趕到陸靖住的小院,陸府管家——一個頭發都開始花白的老翁,正瞇著眼在幫陸靖上藥,不是撒多了便是不小心把布帛包得太緊,以至于陸靖的雙拳時不時抖一下。
“咳咳!”徐行清了下嗓子。
陸靖尷尬地扯下羅帳,想遮一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