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太像了！

甚至比郡主更像，在這份相像中，隱隱還能瞧見幾分國公爺的輪廓。

這是郡主所沒有的！

顯然沈容華也發現了這點，死死盯住姜晚的臉，肉眼可見地激動顫栗，的呼吸在那一刻滯住了。

一個大膽的念頭瞬間沖入腦中，迅速蕩開，強勢侵蝕著她的四肢百骸。

沈容華著急向姜哲求證，“哲兒，這……”

“兒子給母親請安。”

無視沈容華滿眼驚疑，姜哲先是行禮，又慢條斯理地介紹道，“母親，這是兒子為您特意請來的女醫，姜晚姜大夫。”

“大夫？”

沈容華聲音里帶出幾分納悶不解，更多的是焦急與不滿。

不，這不是她想要的答案。

姜晚上前朝沈容華行了一禮，“姜晚見過國公夫人。”

沈容華怔怔地望著眼前的姑娘，一瞬間，失了反應。

姜哲順勢將人引到位置上坐好，“母親，您別看姜大夫年紀輕輕，醫術卻是極高，乃是古醫名門嫡傳，一手金針活死人肉白骨，人稱賽華佗，小神醫。”

他拉著母親的手放在桌案上，示意姜晚上前，“姜大夫，有勞了。”

姜晚走上前去，神色如常地在沈容華邊上的位置坐下，她抬眸下意識朝沈容華露出一笑。

那笑容淺淡，唇角弧度微微上揚，杏眸彎彎，像新月般漂亮。

沈容華屏息，目光死死地望著眼前的笑顏。

心臟像是被狠狠攥住后，又被猛然松開，窒息缺血的心臟報復似的在她胸腔里瘋狂動，擂鼓般悶重作響，順著血脈一路往上，震得她頭皮發麻。

是幺幺，就是她的幺幺啊！

無數個夢中模糊又清晰的小身影，她就是這般笑著。

撲閃著大眼睛，用甜膩膩軟綿綿的奶音甜甜地呼喚著她，跌跌撞撞撲進她懷里時，露出的就是這樣的笑！

笑得眉眼彎彎，像一枚小小的新月。

沈容華呼吸急促而淺薄，像是離水的魚。

眼前有淚意涌動，視野變得模糊起來。

沈容華忙強力控制自己的情緒，掩去淚水，目光近乎貪婪地描摹著姜晚的眉眼，試圖從中拼湊出她丟失的所有歲月。

她哽咽失聲，聲音發抖，“幺幺——”

原本低頭專心診脈的姜晚猛地一顫。

心頭迅速涌起一陣似酸似麻的情緒，燙得她呼吸都變了節奏。

姜晚不懂，為什么自己會有這樣的反應。

她分明，只是個過客啊。

為何在面對國公夫人時，會有種莫名的難過悲傷？

這大抵是原主殘存意識的影響，只是……

姜晚忍不住多看沈容華一眼。

她生來是孤兒，沒有母親。

若她有，會不會就是沈容華這樣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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