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景硯扯了扯嘴角,實在是說不出拒絕的話,只能讓裴云屹寸步不離的把他們送出宮去。
宋熹之站在宮門口,聽著兩人虛情假意的對話,抬眸望向了裴云屹的臉。
她想要說出自己方才的發現,可當著賀景硯的面,無論說些什么都不太合適。
她怕他起疑。
最終宋熹之什么都沒說,便扭頭出了宮。
等兩人回到安定侯府的時候,夜已經深了。
索性她與賀景硯不是住在同一間屋子里,所以宋熹之等到院子里熄了燈,便換上了一身夜行衣,又是召喚出了隨身的隱衛,想要暗中回華清行宮一趟。
宋熹之心中對于隱衛們能否帶著自己潛入行宮的事情還有些擔憂,可誰知她剛到了行宮附近,就遇見了一個熟悉的身影。
月光在竹林的間隙中散落,微風吹起婆娑的竹葉,男人頎長的身子依靠在竹竿上,他單手拿劍,像是在等候著什么人。
眼前的場景仿佛在一瞬間回到了鶴延山的那個夜晚。
分明現在什么都與從前不同了,可人還是那個人。
宋熹之急急讓隱衛把她放到了地上
長時間懸空的雙足驟然接觸了實心的地面,宋熹之踉蹌了一步。
還沒有等司琴來得及將她攙扶住,竹林下的男人速度卻是更快,他駕起輕功,轉眼間就來到了宋熹之的面前,攙扶住了她的手腕。
男人灼熱的掌心接觸指尖,宋熹之抬起頭,看見裴云屹那張臉,便情不自禁的笑了起來。
“裴云屹,你怎么來了這里?”
“難道你也發現問題了?”
裴云屹眉骨微抬,他注視著宋熹之的笑臉,也情不自禁的勾了勾嘴角:“什么問題?我只是在這里等你。”
宋熹之此刻還是有些疑惑:“等我?你怎么知道我會來?”
男人臉上的笑容是更深了,話語里還有幾分故弄玄虛的意味:“因為你離別時的那個眼神。”
宋熹之抬了抬眉毛:“從眼神里就能看出來?”
“若是我沒來呢?你豈不是要在這里等一夜了?”
裴云屹聲音低啞,又是含著隱隱的驕傲,在靜謐的夜色中,顯得曖昧不明的:“可夫人還是來了,來與我私會……”
宋熹之有些受不了裴云屹的這副樣子。
感覺自從賀景硯回來之后,他整個人就變得有些不正常了。
讓人感覺……有些茶茶的?
宋熹之想著,又是忍不住往男人的胸膛來了一拳:“說話就說話,別裝!”
“我今夜可是為了正經事才來的。”
還沒有等裴云屹說話,宋熹之便聲音凝重的繼續道:
“和賀景硯私下里有接觸的人是太后,可他們卻在我面前裝的從未見過似的。”
“還有……我在宮中遭受刺殺那日,是太后宮中的小太監帶著我繞路了,若不是曾雅嫻及時趕到,我便真的沒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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