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向標
工作組入駐紅星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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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端和低端會根據配置和實際需要來拉開售價,更能體現貨真價實。
當然,二代羚羊的設計生產方案和計算公式都拿出來了,三代羚羊也早都已經開始立項了。
三代羚羊的發動機設計思路不會走目前這一款發動機的底了,畢竟技術和思路都太老了,跟不上發展了。
有這兩款發動機墊底,紅星廠未來還有三年時間來實現技術突破。
相信更廣泛的國外技術加持,再加上紅星廠越來越多,越來越雄厚的設計基礎,這個項目不會等很久的。
“哎呦——”
就在李學武他們研究和討論二代羚羊具體生產指標的時候,身后突然傳來了一聲驚呼聲。
眾人回頭,原來是工作組組長楊駿,他因為不會操作,被突然放倒的座椅靠背嚇了一跳。
“哈哈哈哈——”
——
“聽說你們還在設計一款更大型的吉普車?”
鴻運一號車上,楊駿打量著車廂里的裝飾和布局,嘴里卻問起了題外話。
他好像跟定了李學武似的,走到哪跟到哪,就連外勤也是一樣。
李學武今天有計劃去聯合儲蓄銀行調研,他聽說后便叭叭地跟了上來。
尤其是聽說這次調研用了廠里的鴻運一號車,他更是對這次外勤感興趣了。
擁有桌板的座位,李學武坐在一邊,他坐在了對面。
彭曉力則是坐在了李學武的身邊,把各種材料遞交過去方便李學武審閱。
之所以用這臺車,一是這次出外勤的人多,二是這臺車今天沒人用。
如果用自己的車,楊駿跟著不太合適,要借用其他人的轎車,他又懶得開這個口。
所以,移動辦公用車便駛出了紅星廠的大門,往位于城里的聯合儲蓄銀行京城分行駛去。
聯合儲蓄銀行有總行一座,位于亮馬河工業區,新建的辦公大樓。
分行三座,分別是京城分行、津門分行、鋼城分行。
有人問了,紅星廠的聯合儲蓄銀行不是才開張嘛,服務方向和規模都特別的狹窄,怎么就弄出分行了?
這是銀行工作的規則,有了分行才能管理儲蓄所,比如城里的儲蓄所和亮馬河工業區的儲蓄所。
總行大樓那邊樓下也有一間儲蓄所,但主要用做辦公。
對應的,有了津門分行,就能在津門孵化儲蓄所了,鋼城也是一樣。
設立分行的另一個原因,紅星聯合儲蓄銀行要與港城東方時代銀行跨接國際匯兌業務,必須具備一定的規模。
李學武要看的不是總行那邊的辦公環境有多好,而是要看分行的工作環境。
從分行的經營狀況就能看出現在聯合儲蓄銀行的戰斗力。
楊駿并沒有問此行的目的,反而關心起了汽車工業。
也許是王志等人在匯報過程中的刻意隱瞞和避諱,讓他有些收斂。
即便李學武沒有提醒他注意保密,他也知道應該怎么做。
“你說的應該是坦途吧?”
李學武抬起頭看了他一眼,繼續著手里的工作,嘴里則是介紹道:“目前還在設計當中,沒有生產計劃。”
“我也是聽說的,”楊駿打量著車窗外閃過的街景,解釋道:“上次你們搞的那個供應鏈大會上,對吧?”
“對,那是坦途概念車的第一次亮相。”
李學武將批閱好的文件交給了彭曉力,自己則擰好了鋼筆掛在胸前。
他端起茶杯說道:“沒想到您還喜歡汽車啊,對這個有興趣?”
“就是好奇而已,畢竟看過紅星羚羊一代了嘛!”
楊駿微笑著說道:“今天聽你們講羚羊二代的優秀,我是個人感官啊,覺得你們廠真是真人不露相。”
“沒您說的那么夸張。”
李學武笑著喝了一口熱茶,放下茶杯道:“無非是技術的總結和堆疊,還需要自我提升,實現設計語的創造能力。”
“你說的這些個——”楊駿點了點他,微微搖頭道:“有的我聽懂了,有的我是一點都沒聽懂。”
“呵呵,不是我故弄玄虛。”
李學武輕笑了一聲,道:“我對汽車工業的發展是有理想的,所以在組織協調相關工作的時候喜歡總結和歸納一些詞匯,顯得另類了一些。”
“看得出來,你是一個善于總結經驗教訓,開拓思路的人。”
楊駿夸了他一句,笑著問道:“你們廠汽車工業上市是有階梯層級的吧,就是層序遞進的這種關系。”
“您真是慧眼獨具,高明!”
李學武反過來贊了一句,微笑著解釋道:“吉普車一般會在上半年公布,年中量產,摩托車一般會定在下半年公布,年底量產。”
“其他汽車會與相關的發布和量產任務區別開,以方便應對特殊情況,就是這樣。”
“嗯,工作上講究方式方法。”
楊駿點點頭,看著李學武問道:“你覺得紅星廠的未來應該怎么發展才是對的?”
“或者說具體點,”他坦然地問道:“你是如何評價紅星廠管委會班子成員工作能力的?”
“對這一次管委會成員的調整,你有沒有什么意見或者建議。”
“這個問題實在是太突然了。”
李學武并未被對方的坦白所驚訝,只是語和表現出來的而已。
他早就預料到對方會試探自己,或者旁敲側擊。
心里有所準備,應對起來并沒有負擔和壓力。
“關于紅星廠未來的發展,我不知道您看過我們廠的《三年計劃》和《五年規劃》沒有。”
他認真地介紹道:“這兩份工業發展思路和指導文件是我們廠集體討論、總結和歸納的寶貴思想結晶。”
“我相信這兩份材料一定很能夠解答您的第一個問題。”
李學武頓了頓,待對方點頭確定后,這才繼續回答他第二個問題。
“關于如何評價紅星廠管委會班子成員的工作能力。”
他長出了一口氣,略作思考過后坦然地講道:“我們廠的情況您是了解的,班子成員數相對較少。”
“在面臨主管更多工作,負責更多業務的同時,所有廠領導都過多地承擔了一定的管理風險。”
李學武并沒有避諱這個問題,更沒有像車里其他跟隨調研的同志想的那樣,點領導的名依次評價。
他不避諱管委會的現實情況,又沒有具體的指向性,講了很多實實在在的東西,有做的好的,也有欠缺管理經驗和面對新鮮事物反應能力的。
聽起來客觀公正,甚至能說出幾個實際的例子,必然對外貿易經驗的欠缺,一些事情處理的能力不足等。
在舉例的過程中,他是有直白地講了相關領導的名字,但也分析了出現這一問題的客觀情況。
不能說李學武在針砭時弊,可也不能說他徇私舞弊,包庇事實。
能在這種場合,較為客觀公正地評價廠領導在一些工作上的不足,在車上眾人看來已經殊為不易了。
這可不是組織生活會議,當著工作組的面,李學武可稱為膽大妄為了。
可細究起來,他并沒有攻擊誰,更沒有掀紅星廠的老底,或者家丑外揚。
楊駿聽的很仔細,甚至在筆記本上做了相關的記錄。
李學武講的并不空泛,從各項業務、項目以及相關的變革,他都有講到哪些領導做了工作,哪些領導做了配合,哪些領導有認知和經驗上的不足。
其實就算他說了不好的話,以這么詳細的舉例和實際情況,相關的領導聽見了也不能說出什么來。
可貴的是,李學武并沒有給誰上眼藥,一視同仁。
甚至他還評價了管委會主任李懷德在處理飛行器安置業務上的失誤。
這件事廠里很多人都清楚,李學武就這么堂而皇之地講了出來,甚至剖析了李主任出現這種失誤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