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中逆徒?一試便知!
鄒山生的話,解心鳴沒想到、趙維行沒想到、崔白真沒想到。
甚至遠在青泉府的陳年都沒有想到。
陳年坐在城頭,眼睛一瞇,心中瞬間轉過無數念頭,思索著云度山的目的。
這句話一出,無疑于云度山亮明了態度,要與朝廷和監天司對著干。
就現階段來說,對云度山沒有任何好處。
因為陳年的舉動,得罪的可不只是朝廷和監天司。
還有龍君走水,定州下游的九萬里的世家山門!
改道東南是眾多山門世家默許的,利益早就分配完畢。
即便是天星位移,大變將生,也有談判的空間。
但是走定州,對下游勢力來說,只有損失。
而且是災難性的損失,沒有任何利益可!
陳年眉頭一皺,心中暗道:
“莫非云度山與東南勢力達成了什么協議?”
“不對,這件事主動權在云度山手中,要想破局”
陳年眼中精光一閃,想到了一種可能性。
丹陽山谷。
鄒山生一句話,本就沉默的氣氛,變得一片死寂。
周圍之人,全都一副錯愕的表情看著他。
鄒山生見狀微微一笑,抬頭望著前方的山谷,老神在在的說道:
“不過那吳道子乃是山中逆徒,因為當年牽扯到山中一檔丑事反出山門,多年來山中刻意向門中小輩隱瞞了他的存在。”
“這些年來,念在他還算老實的份上,山中一直未曾追究于他。”
“沒想到沉寂多年,他竟然鬧出了這么大的亂子。”
“云度山此來,就是想將那逆徒帶回山中處置。”
簡簡單單幾句話,不僅把吳道子的作為跟云度山摘的干干凈凈,還直接將吳道子的歸屬定死了。
這話說的滴水不漏,讓趙維行眾人一個個面色難堪至極。
連那準備看樂子的郭若宏都渾身一僵。
混在人群中崔白真,更是一雙眼睛差點冒出火來。
他先前猜測云度山是故意放一個丹陽出身的術士回來,利用那吳道子的本性,玩上一手雙簧。
沒想到云度山竟然這么不要臉。
直接一句“反出山門的逆徒”,不僅把鍋甩的干干凈凈,甚至還想將人帶回去。
既要又要還要,云度山真是玩的一手好算計!
真要讓云度山把人帶回去,朝廷謀劃還有機會補救。
那監天司的損失算什么?
興許是崔白真眼中的怒火太過明顯,也可能只是巧合。
觀察山谷情況的鄒山生收回目光的時候,有意無意的朝著崔白真瞥了一眼。
那不帶一絲感情的眸光,讓崔白真渾身一寒,下意識的就低下了頭,不敢與他對視。
就在崔白真低頭之時。
遠處高空之上,驀然傳出一聲冷哼:
“云度山好大的威風!”
鄒山生聞手指微微搓動,向著循著聲音來處望去。
目光及處,一團黑云從遠方快速逼近。
黑云之上,猖鬼林立,黑衣成群。
當先一人身二十七八歲的模樣,面容清俊,眉眼之間透著一股子說不出的冷意。
來人身著玄色錦袍,腰間束著一條綴著墨玉的腰帶,那墨玉乍看之下,似有黑霧流轉,顯然不是凡物。
九月的天氣,來人卻在錦袍之外披著一件狐裘大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