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長玨,你是人間的帝王,我要你做天上的太陽。”
她貼在他耳邊,聲音放得極輕,柔和得像是床榻上的囈語,卻令他的心都止不住地戰栗:
“唯有你才配得上烈日鎏金的盛景。”
君長玨垂下眼眸,一不發地注視著手上被她握住的地方。
強大純粹的神力源源不斷地匯入他的體內,治愈了他魂魄里的舊傷,填補著他丹田里的損耗。
一直殘存在他體內的封印也徹底解開。
他從未如此強大,一切只因有她并肩而立。
半晌,他抬眸朝隋憐一笑。
他原本暗沉嗜血的狐眸忽然就亮了起來,張揚肆意的鮮紅中流過璀璨的金色,光芒萬丈。
這樣一雙艷絕人間的眼眸里,卻只映著她一人的身影。
隋憐晃神了一瞬,便聽他低笑道,“遵命。”
他身后現出了九條狐尾,天上也多出了九個新太陽。
九個太陽一出來,一切污濁便無處遁形,都要被灼灼日光照成灰燼暗影。
有些暗影能蟄伏到夜晚繼續作祟,但今夜能帶給它們力量的黑月卻不會再升起,她要對它們趕盡殺絕。
變故發生的如此突然,天道也沉不住氣了。
祂原以為隋憐再怎么厲害,這次也注定要死在祂設下的局里,卻沒想到就在祂要得手時,她居然恢復了全部的神力。
但這怎么可能?
就算神女的魂魄不死,千年前祂可是親眼見證了她的泯滅,也是祂親手毀去了她的絕大部分力量。
也正因如此,祂才放心讓惠美人來對付她。
即使祂提前料到了君長玨會在最后關頭倒打一耙,祂也只是動用了祂早在千年前就留在人間的化身來收場。
這一次,祂竟是完全失算了。
“隋憐,與天作對,你早晚會后悔。”
祂留下了這句冰冷的語,最后一縷黑煙便化為了虛無。
隋憐垂在袖子里的左手輕輕彎曲了一下。
她之前前往隋宅時,在那里遇見了一只名為狐不歸的邪祟,然后與它簽訂了鬼契,收了她當鬼奴。
她饒了它不死,作為她要索取的回報,她把它送進了無相佛的肚子里。
現在隨著天道的陰謀破滅,天上的九尊烈日照亮了人間大地,那幾尊擺在隋宅的佛像無法再作祟,已經化回了污染之力被天道收走帶回了天界。
天道走得匆忙,并沒發現祂收回體內的力量里多了一條小小的寄生蟲。
但憑著這條蟲子,她卻能反過來窺探天道的意識。
祂可以污染她,她就不能污染祂了嗎?
隋憐悄無聲息地冷笑了一下,抬眸時卻瞧見君長玨正在一眨不眨地盯著她看。
君長玨眼里的金光還沒褪去,他看著她的眼神卻想顯得不那么正派,眼底好似還藏著秘密般的情愫。
隋憐忽然想起了什么,挑眉道,“如今嬪妾也算與陛下肝膽相照了,陛下是不是也該告訴嬪妾一些事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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