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咫嗯了一聲,“他遲早要回去,只是可惜了大姐。”
姜杏一愣:“可惜什么?”
賀咫抱著腦袋,表情痛苦,“大姐那性子,你也看到了。他們已經耽誤了十年,這一分開,以后……”
姜杏:“兩人中午依依惜別,大姐送了他一雙新鞋,他送了大姐……”
賀咫驚得目瞪口呆,手指頭掏了掏耳朵,不敢置信地問:“你再說一遍,誰依依惜別?誰送了誰鞋?”
之前秦達住在賀家,大姐避之不及,像躲瘟疫一樣躲著他。
眾人看在眼里,急在心上,卻愛莫能助。
賀咫以為,賀環鐵了心守在賀家無心再嫁,萬萬沒想到……
姜杏兩頰緋紅,右手攏在嘴邊,湊到賀咫耳朵邊,小聲道:“秦大哥跟大姐在小樹林告別,大姐送了他一雙自己新做的鞋,他送了大姐十個……”
后面的聲音低如蚊蠅。
賀咫聽著聽著,噗嗤一聲笑了,笑完咬牙道:“男人送這玩意最沒誠意,以后他們成親,一個百兩,讓他拿銀子來補。”
“一個百兩?”
姜杏假裝無意,揚了揚她細長白嫩的脖子。
說出來有些丟人,自從成親后,她每次出門之前,都要在鏡子前檢查好幾遍。
起初賀咫不管不顧,逮哪兒親哪兒,衣領根本遮不住。
偏那會兒天氣熱,姜杏每天都發愁,總不能圍著圍巾出門。
百般無奈,她只能用脂粉遮蓋。出門前再三檢查,別人只要看她脖子一眼,她都要嚇得心里一哆嗦。
后來再三抗議,賀咫有意識往下挪了挪,只在衣領能遮蓋住的地方肆虐。
縱然如此,她脖頸上的紅痕,新的壓舊的,比賀環只多不少。
她跳下炕,走到鏡子前,仰著脖子數,“一百兩,二百兩,三百兩……”
賀咫跟過來,笑著從后抱住了她。
“別耽誤我發財。”姜杏扭了扭身子,拿肩頭輕輕一頂,想把無聲微笑的男人給頂開。
賀咫站定,兩臂稍一用力,便把人給扭轉了過來。
四目相對,一時語塞,姜杏的呼吸,突然變得清淺急促起來。
“你好好表現,早些升官,爭取早點把我接走。”
賀咫嗯了聲,順手把她抱進了懷里。
不同于以往用力鑲嵌式擁抱,這一次他抱得很輕。
“你不用數了,我這個人都是你的,我的銀子,我的命,都是你的。”
姜杏嘟了嘟嘴,“銀子可以,命我不要。”
不管什么時候,遇到什么麻煩,你都要好好的,為自己活著。
后面這句,姜杏嫌棄太煽情,沒有說出口。
離別的情緒一旦傷感消耗完之后,便只剩下瘋狂。
這一夜,賀咫信守承諾,開發了新花樣。
姜杏二選一,選了堂屋的書桌。
結束后,她扶著腰抱怨,硬邦邦硌得渾身疼。
賀咫:“早提醒你,木硬水柔,你偏不聽,要不要……”
即將離家的男人,蠱惑著他心尖上的人,又去浴桶里折騰了一番。
腰疼果然得到緩解,唯獨剩下滿身疲憊。
姜杏睡著時,已經到了后半夜,以至于賀咫什么時候起身走的,她都沒聽見。
賀咫肩上斜背著一個包袱,裝了一套換洗衣裳,輕手輕腳來到后院,準備誰也不驚動,悄然離開。
誰知,剛走到院子中間,就見賀老太太坐在中廳廊下的木椅上,正等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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